星期五感受到死亡的恐懼,這種恐懼和過去的全然不同,他試圖用過去的經驗來解讀,但是卻發現,無論他怎么努力,都無法找到答案。這種恐懼像一團黑暗的霧,將他包圍在其中,讓他無法看清前方的道路。他開始懷疑自已,懷疑自已是否還能繼續前進,是否有能力去面對這種恐懼。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,甚至是絕望。那是面對黑暗的絕望,看不到未來還有光明的絕望。
“你還有選擇,現在還不晚。”卡門的話語十分的簡單,甚至是普通,但便是這簡單的話語聽上去是如此的具有誘惑力,仿佛那話語就是一只可以沖破黑暗的抓手,將他領向光明。
星期五害怕了,是的,即便在仇恨之中他已然選擇了害怕,他畢竟和西瑪不同,他擅長背叛,擅長投機,也擅長隨機應變,或許是因為他的膚色,或許只是因為他自身的個性,他選擇了臣服。
“我無條件接受你們的任何要求,該死的,我接受我都接受。”星期五高舉著雙手,驚慌失措的說。
卡門露出了燦爛的微笑,她說:“星期五先生我希望你不是為了應付而說的這些話,你或許以為只要放你離開你便可以重整旗鼓,甚至投靠郭幾度或者費爾南多和格拉瓦反過來對于我們。如果你心里哪怕有一點這樣的想法我或許都應該勸告你一下,千萬不要抱著這種可憐而無用的想法,因為那只會讓你比西瑪先生還要凄慘。”
星期五額頭上滲出了汗水,連忙稱呼不敢。
“好了,既然你已經決定服從于我們,那么也該將本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了,時間沒有超過五分鐘,或許還有希望。拜托了。”卡門十分客氣的對身旁的荒人說。
那黑色鎧甲點了點頭,抓起地上的一具尸體,抖了一抖,僵硬的身體忽然變得柔軟而溫熱了起來,一秒鐘之后那本應該是尸體的青年突然大口呼吸起來,就仿佛溺水了一般。
黑色的荒人又一次打開了空間之門,同樣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又是回來。
“星期五先生你最好很快再和家里通一次電話。”卡門笑著將水晶通訊交到了那兀自不知道什么情況的青年手上,他不知道自已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,也不知道為什么本應該去圣羅薩的父親會跑回來。可他認識卡門,很少有人不認識阿米爾教父那美麗如潤玉一般的情人。
那青年感受著卡門那驚人的魅力,顫顫巍巍的將水晶通訊依言交給了父親,而目光卻是鎖死在卡門那里,再也無法移開目光。
星期五一把將兒子手中的手機搶了過來,撥通了電話,哭聲依舊,但哭泣之中卻是從悲痛變為了狂喜。那些死去的孩子忽然在一個黑色的殘影過去之后莫名的又活了過來。
星期五只是狂喜,全然不知道眼前發生是否真實。
“人的大腦細胞是無法恢復的,一般來說只要氧氣供應停止三分鐘以上就會出現不可逆的損傷,五分鐘則必然死亡,回天無力。”卡門說:“星期五先生,你很幸運,你思想變化的時候甚至沒有超過兩分鐘,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。”
星期五癱坐在地上,口中只是稱謝不已,說到后來他都開始語無倫次。
卡門看了一眼地上西瑪,然后對黑鎧的荒人說:“應該可以通知伊莎貝拉女士處理一下西瑪那邊的情況了。”
“收到。”那荒人撥通了水晶通訊。
一個隱約但比卡門更加甜美而動人的聲音響起,星期五的孩子立刻就被那聲音轉移了注意力,直勾勾的盯著黑色的荒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