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直播中所透露的信息,夜清明并不感到意外,而波音梅瑟對此也沒有任何的看法,兩人冷靜得就好像這是理所當然一般。
“這樣的事情放在文明的社會里肯定不是理所當然。不過我們好像都覺得這一幕并不令人驚訝對吧?”夜清明問。
“當然不令人驚訝,過度的民主只會讓民眾的短視被無限的放大。”波音梅瑟淡淡的說。
“但過度的獨裁也會讓社會失去活力,最終的結局也不過是在全社會的慢性自殺以及一場革命中做出選擇。”夜清明說:“這是歷史的規律。”
“人類短短的時光還談不上什么歷史的規律。”波音梅瑟冷笑的說:“活下去,哪怕是屈辱的活下去才是人類歷史真正的主流。”
夜清明長嘆一聲,搖了搖頭說:“你們能夠存續如此之久或許就是因為膝蓋生根了對吧?不過無所謂了,你們、我們以及他們終究都只是浪潮之中的一員罷了,各種想法最后都會統一,就好比這一次的選舉。”
“這一次的選舉不會有什么懸念,即便結果不如意但也改變不了大勢。”波音梅瑟冷靜的說:“就好比這杯空空的奶昔那般,無論怎么喝,最終的結果都是變空。大趨勢是熵增,是亂,過去的南盟還能夠勉強維持大范圍的和平是因為王朝的威權,而現在這個威權已經不存在了,而我們并不打算在這片土地上浪費時間。”
“你們甚至打算利用這片土地來牽制你們的敵人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美加聯邦已經可以做到糧食的完全自足了對不對?”夜清明問。
“足夠堅持到審判日的到來。”波音梅瑟的眼中露出了宗教信仰的狂熱。
夜清明了解那種狂熱,那是對絕對力量的崇拜,是對絕對力量的恐懼以及臣服,那是見過所謂“真正無奈”后所形成的空洞,然后他們在那個空洞之中塞滿了求生欲,而這股求生欲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扭曲成了奴性,不抵抗的鐵律。
“或許你們堅持不到那個時候。”夜清明只感到一陣陣惡心,不僅僅是對波音梅瑟眼中所透出的信仰,這個信仰和他油膩的外表結合起來,令他感到一陣陣不適。
“我可以拭目以待。”波音梅瑟冷笑的說:“就如同你逼我看的這可悲的直播又能夠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呢?我十分懷疑。”
夜清明摸著鼻子說:“或許我們應該靜靜的看下去,或許會有意料不到的驚喜。”
直播間出奇的安靜,這和之前的喧鬧全然不同。
而伊麗莎白并沒有因為這份安靜而有絲毫的停歇,她試探的問:“那么,整個流程會是如何?難道你們能夠處置所有的人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