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余和裴肅定親的事情傳開后,村里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事。
“在國營飯店辦酒席,那可真是大手筆哦。”
“可不是嘛,國營飯店定一桌酒席最少也要十塊錢,在村里辦一桌最多也五塊了,我估摸著他們最少辦五桌,那就五十塊錢,夠我們要攢好幾個月了。”
“那陸爺子和裴肅的身份都不簡單,對二丫還很好,二丫以后嫁過去,那后半輩子可享福了。”
有人驚訝羨慕,也有人嫉妒和陰陽怪氣。
“這大城市來的人怎么就相中二丫呢?她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?早知道她有這機遇,我當初就該對陸家爺孫好一點。”
“二丫她雖然長得不錯,但也不是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,性子也不好,裴肅是京城人,見過的美人還少嗎?怎么就看上她了呢?”
“興許大城市的人吃香喝辣的慣了,也想嘗一嘗清粥小菜,說不定二丫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,已經和他啊——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摘菜路過的劉嬸子甩了一臉的泥和雪。
“李翠花,你背后嚼人舌根、亂造人謠的毛病改不了是吧!”
李翠花抹了一把臉,怒罵道:“劉英子你有病啊,我說得又不是你姑娘,你多管什么閑事,況且我又沒有說錯,二丫一個鄉下土妞,若不是靠著那檔事,能把人勾得人團團啊——”
話沒說完,李翠花就被突然躥出來的邱光萍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“李翠花,你腦子里只有和男人被窩里的那檔子事嗎,我看你兩眼連著膀胱,兩眼珠子滲尿,看什么都又騷又臟。”
邱光萍揪著李翠花的頭發,將人摁在地上暴揍。
和李翠花一起的人想上前幫忙,卻被劉嬸子和陳秋菊攔住。
“有人嘴賤,滿嘴噴糞,挨揍是活該,你們攙和個什么勁兒,這大過年的,我們可不想動手傷了和氣。”
一聽這話,那幾個人頓時就退縮了。
藏在后面、包裹十分嚴實的王盼娣趁他們沒注意,悄悄的往后退,等退到一定的距離后撒腿就跑。
她一邊跑還一邊在心里暗罵:媽的,真倒霉,不過是編排幾句,竟然被邱光萍那潑婦聽見了,還好我跑得快,不然可慘了。
這邊,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李翠花,正哭著喊著求饒,“我錯了,邱姐,你饒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邱光萍最后扇了她兩巴掌,這才收回手,“再有下次,我撕爛你的嘴。”
王盼娣罵罵咧咧的踏進家門,見家里牲畜都沒有喂,廚房里也是冰鍋冷灶的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徐白鈺,你人呢,死哪里去了?”
王盼娣在屋里找了一圈,沒找著人,忍不住又罵了幾句。
這時,宋肆清從屋里出來,不耐煩的說道:“這個時間點,徐白鈺還在地里干活,她又不會分身。”
見自己兒子一如既往的護著徐白鈺,對自己還是這么冷言冷語的,王盼娣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“你真是豬油蒙了心,分不清好賴了,那徐白鈺都把你害成這樣了,你竟還護著她!你要是當初沒和她攪和在一起,你和二丫能分開嗎?”
宋肆清皺著眉,不耐的反駁道:“都說了和她沒關系,你怎么還揪著不放呢?”
“我揪著不放?”王盼娣氣笑了,然后就和他掰扯起來。
“從你去年坐牢到兩個月前發生的事,哪一件不是因為她?”
“是不是她攛掇你去買違禁藥?你和二丫退婚是不是因為她?你被那老瘸子……是不是因為她約你,你才去那個地方,然后中招的?”
聽著這些,宋肆清下意識的就要反駁,但仔細一想,他的臉色登時就變了。
王盼娣還在繼續說:“至于那準考證,我更沒必要藏著,要藏我也只會藏徐白鈺的。”
“我看明顯是就是徐白鈺知道她和你的政審過不了,故意陷害我。”
“像你倆這坐過牢,有案底的人,即便高考上線了、體檢過了,政審也過不了,隔壁村不是有個高考上線,但他爹年輕時坐過十年牢,政審查出來了沒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