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程好像看到天塌了,眼前一片發黑。緩了好一會兒,他才緩過神來,掛了電話,馬上去香羅街。
當羅程趕到香羅街時,義海幫已全面掌控了這片區域,綁了一批長興社團的劫匪。
從車窗看到被整條街都被砸得破破爛爛的,饒是羅程已有心理準備,還是心疼得直抽抽。
車子停在金鋪面前,看到那些玻璃都碎了,店面里面被砸得沒一塊好地,羅程連呼吸都覺得疼痛難當。
羅程紅著眼睛走進店鋪,里面特別訂制的柜子,具有防盜功能的柜子也都被砸壞了。再好的防護,也抵不過蠻力破壞,何況混道上的人,搶劫是專業的。
義海幫的人不敢開口,生恐誰開口誰倒霉。
有醒目的人跑去拖了數位長興社團的人過來,“羅生,就是他們干的!”
特地拖過來的人,都是領頭帶隊的,有兩個在長興社團還挺有名,最起碼連羅程都有印象。
羅程睜著一雙紅眼盯著這些人,額頭上的一根根青筋因憤怒而暴起,他緊抿著唇,握著的拳頭也因怒火微微顫抖。
“嗎嘍勇呢?”羅程啞著聲音問道。
義海幫幫眾馬上去把嗎嘍勇的尸體拖過來,“當時兄弟們太過憤怒,不小心將他捅死了。”
也不知道是誰把嗎嘍勇捅死的,但已不重要了,反正遲早也是一個死人。早死早自在,不然落在羅生手上,想死就不容易了。
羅程盯著嗎嘍勇的尸體看了幾眼,實在不解恨,“將他拖去剁碎,扔海里喂魚!”
義海幫眾連忙把嗎嘍勇的尸體拖下去。
羅程目光又從面前被綁的長興社團的人掃過,問抓了多少人。
負責這條街的堂主上來,小心翼翼地回答自家被打死打傷的人數,以及綁住長興社團的人數。
方才義海幫與長興社團打起來時,一方憤怒無比,一方心虛怕死,矛盾也不可調和,雙方都往死里下勁,不僅打死打傷許多人,打斗區域也從香羅街是曼延到其他區域。
參與互打互殺的總人數達到了數萬,甚至有義海幫人氣不過,殺到長興社團的地盤,將長興社團的產業打砸了一番。
聽完堂主的匯報后,羅程沒對義海幫的反擊,并打砸回去的事有任何意見。對方砸到自家地盤,不打回顯得他羅程太寬容大度了。
但光是打砸回去,羅程仍不解氣,他羅程這輩子沒吃過這么大的虧。“將綁住的人每人打斷一只手,給劉耀方送過去。還有今晚店鋪失竊的貨品、店鋪受損的損失,以及受傷兄弟的醫藥費,全部算好給劉耀方送去,讓他加倍賠償。不!十倍賠償!”
沒有十倍的賠償,難消他心頭怒火。
堂主算了下這些損失,要賠出十倍的錢,只怕長興社團要傷筋動骨了。“如果劉耀方不肯賠呢?”
羅程怒道:“義海幫就與長興社團不死不休!”
羅程突然想到李惠山帶隊與禇英一起對付黃裕良,既然禇英指使手下的馬仔來搶劫,那么李惠山那邊會不會也出事了?
羅程馬上讓人去聯系李惠山,叫李惠山立即停止行動,并取消與長興社團合作的事。
這一聯系,發現阿sir提前參與進來,義海幫與長興社團那些槍手被打死了好幾個,除了受傷的,其余大都被抓了。而李惠山帶著幾個手下逃了出去,暫時還沒有消息。
羅程又驚又怒,他疑神疑鬼,懷疑一切也是禇英的陰謀。
“禇英受了腿傷,被阿sir抓住了。”底下人來向羅程報告此事。
羅程只關心李惠山的事,李惠山是他最得力的手下,如果出事,對他的打擊比搶了店鋪還要大。他的許多事都是李惠山幫他打理,缺少李惠山,將會影響他對義海幫的掌控。而義海幫里不滿他,想將他拉下來的人不少,他們必定會借著他失去李惠山這個得力手下,加上香羅街的事件向他發難。
即使羅程在義海幫的威望很高,但是處理不好的話,他也將十分麻煩。
好在羅程沒擔心多久就接到李惠山打來的電話,電話中,李惠山交代了經過。
“阿sir來得太快,我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,好在我事先準備了退路,逃了出去,沒被阿sir抓個正著。”
現在是晚上,光線昏暗,李惠山沒被阿sir看清楚臉,也不怕阿sir找上門來。而被抓的手下,道上有道上的規矩,沒有一個人敢出賣他。
被抓去坐監,最多也就十來年,放出來仍是一條好漢。但是敢出賣幫里的兄弟,尤其是李惠山這樣身份的骨干,不用坐十來年的監,明日就有人能要了他的命。
李惠山說道:“我在離開時禇英跟了過來,怕他拖累我,我在他腿上打了一槍,他已經落入阿sir手中,就怕他會報復我,將我供出來。”
說起打了禇英一槍時,李惠山語氣很自然,似乎沒當一回事。
李惠山能混到今天,靠的可不是運氣,而是敢打敢殺,心又夠狠。自家兄弟不會動,但長興社團又不是自家兄弟,自然怎么有利于自己就怎么來。
他的手可不干凈,被阿sir抓到,哪怕寶港取消了死刑,但這一判下來,誰知道要坐幾年的監?他可不想坐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