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宋瑾說來還戒指,楚嶼君不假思索說了句“稍等,我馬上下樓”。
三分鐘不到,宋瑾就看到楚嶼君從電梯間出來。
質感很好的淺色襯衫,深色西褲,職場精英范兒十足。
五官俊朗,多了以前不曾有的頹敗和戾氣。
兩人四目相交那刻,宋瑾只覺得心頭一澀,很多話哽在嗓子眼,想說卻又說不出來。
短暫的沉默之后,楚嶼君主動開口,“來都來了,去辦公室坐坐,聊會兒。”
已經到了歸還戒指的份上,沒有什么好聊的,宋瑾明明該拒絕,但鬼使神差說了句“好”。
楚嶼君展顏一笑,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進的是專屬電梯,電梯門關閉之后,電梯間只有她和他。
兩人都沒有說話,這一刻對宋瑾而言,時間就像靜止了。
難以言說的窒息感充斥在她的胸腔,令她連呼吸都覺得艱難。
好在這種尷尬沒持續太久,電梯門就開了。
很快,兩人來到楚嶼君的辦公室。
這不是她第一次來,卻感覺是辦公室內最凌亂的一次。
辦公桌上文件堆放得亂七八糟,幾個一次性紙杯中塞滿了煙蒂,沙發上放著楚嶼君穿過的襯衫西褲,整個房間毫無章法,與以往的干凈利落截然不同。
“我最近在喝黑咖啡,要不要來一杯。”楚嶼君低沉的嗓音溫軟得一如既往。
她站在門口,并沒有長聊的打算,“怕失眠,不敢喝咖啡。”
“那就白水。”楚嶼君說著從一個帶玻璃門的書柜取出個骨瓷杯,在飲水機接了杯白水遞過去。
她沒接,從手包拿出裝戒指的絲絨盒子,故作瀟灑,“給楚先生的下一任女友留著吧。”
“我說的明明是句氣話,你還真信了。”楚嶼君伸手接過,單手把玩,眸光灼灼盯住近在咫尺的宋瑾。
雖然鬧到了分手的地步,但宋瑾現在還愛著楚嶼君,兩人又有過肌膚之親,此時的宋瑾怕自己心軟,根本不敢直視楚嶼君熾熱的目光。
怔了怔,小聲喃喃:“戒指送到,我該走了。”
楚嶼君長臂一伸,擋在門口,“吵也吵了,鬧也鬧了,對我的懲罰也該結束了。”
這句話穩穩戳在了宋瑾心口最柔軟的地方,但分手時說的絕情話還言猶在耳,她根本放不
楚嶼君大前天去港城,親眼看到她和蔣隨州肩并肩坐一起,當時就氣到不行。
用了三天的時間才說服自己,那只是個巧合。
便萌生了主動求復合的想法。
沒料想宋瑾恨意猶在,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。
他心中燃起不久的火苗,瞬間就滅了,側身為宋瑾讓路。
宋瑾本想再給自己找個臺階下,分手的事兒就徹底翻篇了,沒想到楚嶼君如此沒有耐心!
在她看來,楚嶼君剛剛求和的話就是在演戲!
沒有任何誠意的演戲!
她強迫自己狠下心來,頭也不回進了對面的電梯間。
電梯門關閉之前停滯的幾秒鐘,她的目光再次與幾米之外的楚嶼君相遇。
楚嶼君看似平靜的目光下,是駭人的凌厲和不甘。
她抿唇,垂眸。
楚嶼君眼尾泛紅,五臟六腑早就疼得麻木,最終,內心的執念沖破了面子的束縛,喊了聲“糖糖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