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方才小姑娘那副“兇悍”的模樣,他的眼中不自覺泛起一絲笑意。
只不過在看到不遠處的秦景時,又驀然沉了下來:“剛才我看到你想要對她動手?秦先生是覺得,對女士動手,是一件很引以為榮的事情嗎?”
“不是,不是這樣的!”
秦景著急忙慌的解釋:“是她……是她先對月月動的手,我是看月月被她打得沒法還手我才……”
霍景懷不耐煩地將其打斷,冷聲道:“所以你就想動手。”
秦景一驚,下意識想要反駁。
但是霍景懷卻又句句屬實,無奈之下,只能訕訕地閉上嘴。
這時,還被保鏢控制著的賀輕月不依不饒地開口:“三叔,是她先欺負的我,你不該為我討回公道嗎?你為什么還要為了這個賤人為難秦哥?”
“是啊霍先生,我能替月月作證,就是這位江小姐先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月月,我們才還手的!”
聞言,霍景懷低頭看了一眼江沐晚。
此刻,女孩極為平靜。
即使聽著這些人的詆毀也沒有半點想要反駁的意思。
他皺起眉頭,轉頭看向賀輕月,重復了一遍:“她先動的手?”
“對!”
賀輕月心下一喜,還以為他是要幫自己討回公道,忙不迭道:“就是這個賤人先打的我,三叔,你要幫我做主啊!”
霍景懷凝視著江沐晚,輕聲詢問:“你沒什么想說的嗎?”
聞言,江沐晚一顫,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?
誠然,霍景懷剛剛把她護在懷里的時候,她心底極為感激,甚至覺得對方是為自己而來。
可現在……卻又有些不自信了。
說到底,賀輕月是賀家的女兒,能名正言順地叫他一聲三叔,能像平常小輩撒嬌一般,要他替自己做主。
而她……
除去賀庭深前妻這一層身份,與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。
想到這兒,她的心中不自覺地生出幾分難受,可面上神情卻毫無波瀾:“沒有啊,她說的確實挺對的,我是對她動手了!”
“江沐晚。”
霍景懷聲音沉沉,聽上去有些無奈:“我是在幫你出氣。可是你受了什么委屈,你卻不跟我說。你要我怎么辦呢?”
此話一出,江沐晚一下子怔在原地,千言萬語堵在心口,想說又不能說。
“三叔,你沒聽到這個賤人說的話嗎?是她先動手打得我!”
而一旁的賀輕月更是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道:“三叔,我叫了你這么多年的三叔,難道在你心里還比不過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嗎?”
雖然早就知道霍景懷對江沐晚不同,可這一次,明明是對方做錯事情了!
聽著她尖銳的聲音,霍景懷當即呵斥道:“住口!”
說著,他微微皺起眉,語氣不悅:“指著別人的傷心處不放,這就是你的家教嗎?”
迎著他冷漠的眼神,賀輕月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,襯得臉上的巴掌印更是鮮紅:“三叔,我們認識了這么多年,難道在你的心里,我還比不過一個認識沒多久的江沐晚嗎?”
霍景懷微微垂眸,說出的話好像一把匕首,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:“正是因為認識了這么多年,我才更知道你是什么樣子的人,賀輕月,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