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罷晚飯,有人來報,說營帳外有故人求見。
遠在南疆,趙敢當想不出自己的故人是誰,但既然此人自稱故人,想必跟他有絲絲縷縷的聯系。
“既然是故人,那便讓他進來。”趙敢當坐起,沖著軍卒喊了一聲。
不大一會兒,從外面走入一名中年男子,趙敢當和他對視著,好半天不能認出,漸漸地,他有些印象。
此人竟然是兒時的玩伴,當年他們住在一個鎮上,同在一家私塾念書,后來因為戰亂,才導致分開,再也未曾見面。
“朱肅……”
“敢當……”
二人均是清晰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,繼而又是哈哈大笑。
“多年不見了,朱兄在哪里高就?”趙敢當拉著朱肅的手,好不熱情。
“哪里就叫高就,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,趙兄卻是混得風生水起,現在是大齊兵馬大元帥了。”朱肅自嘲道。
“唉,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,其實也非本意,如今與蠻軍交戰,我也是憂心忡忡,壓力不小啊!”
趙敢當并不想打仗,他也知道他不過是張興的一枚棋子,戰爭若是勝利,功勞全是張興的。
可是一旦戰敗,他將會成為替罪羊,甚至遺臭萬年。
“趙兄,我來此營中,發現不少人染上了熱癆病,這種病傳染性非常強,你切忌不能掉以輕心。”朱肅露出著急模樣。
“朱兄,你還是說明來意吧,你怎么就知道我軍將士染上了熱癆病?”趙敢當不免產生疑惑。
“實不相瞞,我乃蠻王身邊謀士,此次前來是奉了蠻王旨意,來送一份大禮給你。”朱肅立刻澄明自己身份。
“兩國交兵,各為其主,朱兄,你覺得我跟蠻王有什么好談的嗎?”趙敢當憤然道,莫非朱肅是當說客來了。
“趙兄,愚弟是為你的前程擔憂,張興向來都是主和,此刻卻派你前來裝裝樣子,你若是打敗而歸,
你想過你的結局沒有,將會非常凄慘,此番蠻王已經有了和解之意,對于你說,何嘗又不是一件大好事?”
朱肅所說之話,果然是趙敢當想要聽到的。
趙敢當并不想打仗,只愿兩國早點停戰,繼而班師回朝:“蠻王有和解之意,我還是有些不解,他向來不是虎視眈眈嗎?”
“你也不要高心太早,蠻王和解還有一個條件,若是趙兄不答應,蠻王會舉全國之兵,殺向南望城,
屆時南望城即便是固若金湯,也會被踏為平地。”朱肅突然臉色一變,變得嚴肅無比。
“什么條件?”趙敢當想到了割地賠償,便是一陣頭疼。
“蠻王此刻最為悲痛的事情,便是他兄弟高悍的去世,此仇蠻王記在了霍青的頭上,所以蠻王希望你殺死霍青,
只要霍青一死,蠻王立刻退兵,絕無半句虛言。”朱肅信誓旦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