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夷所有的大能、大乘,包括仙庭所有天仙、大羅金仙的方位,全都畢露無疑。
他的眼睛...在散發著金色的光輝,讓李大龍能夠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氣息!
感受著東夷大能們和大乘的方位,李大龍面色陰沉。
整個東夷大部分的大能都來了,鎮守邊境的,只有從東夷深處朝邊境降臨的一道大帝氣息,只有禹皇和齒鐮。
“明知是陷阱,你們不該來的。”
界常是那么平靜,圣彌天的毀滅、羅剎族的沒落,似乎都沒有放在他的眼中,他仍然低著頭,另一只屬于他的眼睛隱隱現出一絲悲哀,卻又很快被狂熱淹沒,“從破妄神樹和你們出現開始,我們就從來沒有將仙庭當做對手,真正的對手只有你們。”
他像是一個陰謀得逞的狂信徒,言語中帶著陰謀得逞的歡喜,卻又夾雜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悲痛,“一個家族,即便是先知的血脈,能擁有這么多煉化先天太虛本源在千年晉升的大能,實在是讓我們意外。”
這次,他抬起頭來。
目視之下,紅冠參天的破妄神樹根莖刺破大地,不知何時羅剎族人的尸體已被高懸,正注入李天一體內。至于道場中二十九位大能和李氏大能的廝殺,他更沒有放在眼中。
但除了先知眼睛之外那顆獨屬于他的眼睛,卻被淚水模糊,晶瑩剔透的眼淚從鼻翼滑落,原來他并非不在意。
“火神頑融能與你們合作,同樣讓我們意外,但是如果排除仙庭,一切都會變得簡單。”
他說出了東夷大乘們所有的謀算,冷漠得像雪山之中亙古不化的堅冰,“你有沒有想過,其實那一天森之村遇難之時,道初并不是畏懼李氏,只是他沒有將你們一網打盡的時機,唯恐打草驚蛇。對于我們而言,族人、東夷萬族的性命,其實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...”
可他話音未落。
李大龍冷聲道:“你在嘰嘰歪歪什么?想跑直說。”
“你...”
界常面色一僵,“你認為我會跑?我何曾怕了你李大龍!只是這一切都不值得,從一開始我們就做好了決定,無論我們哪一家遭到你們青云李氏的全力襲擊,都會成為拖住你們的犧牲品。這個決定被否決了,但是現在的狀況...”
他仰頭望著天穹之上的道初,冷笑道:“但今時不同往日。”
李大龍還是沒有回應,在七劫的道場中,仍然平靜。
界常的面色一松,“你明白的,這是你們離開的最好時機,你至今沒與我動手,不就是同樣害怕被我拖住嗎?這是東夷,時間站在古圣城這邊!”
這一次,李大龍有了反應,他感知著界常蒼白的天地,與當年一戰的白子彥相較量,估摸著得有十二轉四劫,他終于再次開口,卻不是回答界常的問題,只問道:“所有拖住我們的大能和你的族人死光,也無所謂?”
他緊盯著界常的面色,他尤其在意界常那雙截然不同的眼睛。
在界常的金色眼球閃爍光芒后,界常聲音低沉,“只要我還活著,血脈仍然會有。至于大能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