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躍而起,一道劍光快到不可思議,已然刺到眼前!
此劍似曾相識,它便如桑北曾經走過的路,鐫刻在記憶深處。
極度饑餓之中,桑北咬牙,依舊一躍而起,他非前進,也不是后退,身形扭曲如龍,于空中不停騰挪。
解開了二層肉身鎖之后,他自然而然便能將肉身的潛力發揮到極致,與此同時,血脈中,一縷獨特的氣血之力已然被召喚而出,瞬間穿越數周天,化作一條不斷奔涌的河流。
間不容發,桑北出劍,流于血脈,注入手中一柄星沉,一記刺血,妙到毫顛,和攻擊者的劍光剎那交會,激發出一串星芒。
攻擊者的劍道遇挫愈強,一聲暴喝,激發出一道血虹,逼退桑北。
桑北退,卻于對方的劍道之中汲取一縷氣息,合入體內,瞬間再度反擊出一道刺血。
一道道十字星芒在虛空中綻放,桑北騰挪如龍,看似在后退,卻以退為進。
他沉迷在自己的血運江河之中,苦心孤詣,不斷砥礪,只為到達那冥冥中的極境。
攻擊者的劍光一浪高過一浪,越來越強。
桑北卻在一路挫折之中愈發體會出那一股巫的力量。
或許還差一點,那一點究竟是什么?
突然間,一枚大大的巫字,在桑北的意想天地,冉冉升起。
巫頂天立地,無懼無畏,當與浩氣共存。
一念通達,便如突破了一道無形的堤壩。
那一縷獨有的氣血之力,運行一周天之后,注入背脊,與那一縷亙古不絕的浩氣糅合在一處,化作一條血龍,自體內運行數周天之后,注入手中劍,目光所矚,微微一刺!
咔嚓一聲,一道赤雷無中生有,劈入那攻擊者的頭頂,攻擊者仰天大笑道:“好劍,有此遇合,吾雖死猶生!”
轟隆一聲,攻擊者倏忽解體,化作一道血光,射入桑北體內,無盡血線饑渴已久,蜂擁而來,轉眼間分食一空。
數十周天運轉,一縷精純氣息已然被反哺到丹田之內,繞著中央,緩緩轉動。
銀色小蛇依舊在中央區域沉睡,緩緩游動,似乎對周邊之物,毫無興趣。
萬流朝海,九九歸一。
一劍鏗鏘,所指仿佛無端,卻是邀約。
第二尊孔武有力的入定者突然睜開眼睛,更不答話,一劍刺出,一股銳氣直入肺腑,桑北無法收腳,竟不由自主朝著那人沖了過去。
桑北一身如劍,金剛御劍訣全方位展開,于體表織成一層密密堅甲,說時遲,他的身體已然和對方刺來的一劍鏗鏘撞擊在一處。
在那處撞擊部位,金剛御劍甲裂開一道縫隙,使得那道劍光乘虛而入,猶如一條小小怒龍沖入桑北的周身血脈之中。
桑北仰天怒吼,居然強行將那條怒龍納入血運周天,瞬息間,依舊從那一處裂隙導引而出,一劍刺血,驟然穿透了對方的胸膛。
“此劍無懼無畏,剛烈無比,不惜以傷換傷,破我真元,痛快,吾得償所愿,可含笑矣!”
那人于大笑聲中,轟然解體,依舊化作一道血光,循著那一道縫隙,射入了桑北體內。
萬條血線一擁而上,瘋狂瓜分。
人間道展開,中央祭臺上浮現出一道道樹須狀的陣圖,這一片陣圖,桑北再熟悉不過,那赫然是龍淵劍閣內的一條條道路。
桑北閑庭信步,從容進退,一劍出手,體內血運江河之中,一縷真元注入手中,又是一記刺血。
劍氣龍吟,周邊法臺之上,又一個孔武漢子一躍而出,一道剛猛劍氣撕裂虛空。
桑北退,漢子進,轉眼間,二人已然交手數十次之多,那漢子卻不知道,不知不覺中,他已然被桑北拖入陣圖深處。
百轉千回,踏破鐵鞋,桑北驀然回首,一劍無中生有,嗤的一聲,擊中漢子脖頸。
宛若一口氣囊被擊破,漢子大笑,顯得痛快無比,身影驟然一躍,化作一道血光,鉆入桑北手中長劍,繼而順著腕部脈絡,注入血運江河之中。
桑北劍鋒微挑,腳底踏動陣圖,周身血脈潮涌,一縷真元化作龍形劍氣飛掠而去,正擊中周邊法臺之上的一個瞑目漢子,漢子圓睜雙目喝道:“無端擾我清夢,該殺!”
漢子一躍而起,斬出一道長長劍氣直入陣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