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欲再度念咒,頃刻間,一道巨大的反噬之力,猶如利劍,刺入心中,她本就受到重創,此刻便如雪上加霜,連連吐血。
祝云鏡仰望蒼穹,連連狂笑,狀若瘋癲,大聲道:“鳳族,唯有我祝云鏡才是最強的,誰都不能擋我道路,殺!”
頃刻間,弓撐如月,祝云鏡以身為箭,驟然將自己射了出去,猶如一只亮麗火鳥,撞入天穹!
始料未及的是,一道雷劫憑空出現,宛若索命一般,將那只火鳥劈成了飛灰。
上空,一張鮮血淋漓的假面猙獰俯瞰眾生,上空天劫的聚積已然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,無形天威正如橫在每個修士脖頸間的一把刀,令他們不由得發出顫栗,感受越來越近的威脅,一個個修士無不發動最強戰力,沖擊上空那層無形的壁障,在天幕上點燃了一幕幕燦爛的焰火光影。
一個個修士被天劫劈中,隕落成灰。
其中僥幸飛升成功者,十不足一。
由此可見飛升何其艱難,尤其還是在中央紫微,那個天擇之子承受了大部分壓力的情況下,極大提升了飛升的成功率,可惜其中大部修士,依舊鎩羽而歸,百年夢幻,只是泡影。
“未曾想我阮竹只是一枚小小秤砣,今日居然在這座兇險莫測的龍星戰場,大放異彩,天擇之子,感謝你的成全,無論如何,我阮竹欠你一個人情,今生無法報答,唯求來世,再見!”
阮竹面浮苦笑,此刻借助桑北撐開的宏大道境,輕輕一蕩,已然飛上云霄,巧巧撞破壁障飛升而去。
這一幕當然不會逃過河梁帝君申令雛的眼睛。
“便連這不知來歷的小小貨郎都能飛升,申令雛啊申令雛,你當真白活了一世啊!”
冷眼瞅見天劫威脅之下,正苦苦支撐的天擇之子,不由得感同身受,苦笑道:“申令雛啊申令雛,這就是你的果報,惡衰大劫,又有誰能輕易逃過?”
陣陣反噬浪潮涌來,申令雛口中連連吐血,生平遭際紛至沓來,俱化為索命繩索,纏繞周身,令其在痛苦中越陷越深。
那貨郎飛升一幕,被偏遠處一座星位上的兩個人物中的一個看在眼內,說是兩個人物,其中一人高大魁偉,一身魔氣滔天,卻是一個來自魔域的人物,不知其名,人喚拓跋老鬼。
古滄帝君率軍攻破奚京,故而給了他混入戰場的機會。
他身側那人,說是人,不如說是一條狗,是他親自喂藥異化成的一條忠犬。
此犬原本也是一個顯赫人物,正是丹魔左遲,當初從螣荒古城一路追蹤天擇之子,妄圖將對方掌控在手,豈知他一路追隨,那天擇之子居然一路上參悟造化,修為后來居上,他眼睜睜看在對方不斷成長,心中又嫉又恨,自以為對方原本所得的造化都該屬于他,故而一直糾結,心有不甘。
卻在不慎間,被拓跋老鬼所擒拿,不得已賣身為狗投靠在其麾下,茍且偷生。
想想這輩子居然混成一條狗,左遲便悲憤欲死。
“左遲,想飛升嗎?”拓跋老鬼冷笑。
左遲汪汪兩聲,將一顆碩大的狗腦袋匍匐在拓跋老鬼的腳面上,舔了又舔,嗚嗚道:“汪汪……主人,左遲希望主人一舉飛升成功,屬下也好跟著雞犬升天!”
“說得好,本魔今日便帶你一起飛升!”
拓跋老鬼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座星位上的一個身影,冷笑道:“蕭閑,此日飛升,萬年不遇,若不搏上一搏如何甘心?怎么樣,你我比上一比,看看究竟是誰能夠成功!”
魔仙蕭閑大笑道:“時不我與,若要比,現在就開始!”
話音未落,蕭閑一步跨出,閃電沖向天穹。
“你以為你先出招就能贏么?最起碼,老夫有一頭上佳的忠犬,大不了最后一刻,殺犬飛升!”
說話間一提狗鏈,大步跨出,隨后追去。
犬化的左遲猶自不甘心看了紫微處一眼,想想連當初不如自己的阮竹都能成功飛升,那天擇之子究竟欠他一些因果,今日拼死一搏,不成功,便永墮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