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頭,這仙宗里數一數二的兩位上仙放在你跟前任你挑選,進退維谷罷?”
云山上仙搖著折扇,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宋斬秋有話就說:“誰第一?誰第二?”
江燼言被她的耿直逗笑,冷峻的面容龜裂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云山上仙折扇一收,重重地敲了下他的頭。
“論修為,自然是道歧更勝一籌。”
沒想到江燼言的師尊是仙宗里的最強者,這么快,似乎也是江燼言受到的重視較多。
江恕行明明性情更為沉穩,為何得不到仙宗的重視呢?
江燼言是個如此高調的人,他從頭到腳都沒有謙虛兩個字。
江恕行身為兄長,卻活在他的陰影之下,永遠無法成為仙宗第一。
宋斬秋眉目低垂,略一抬眼與江燼言對視,正要說出自己的答案。
殿外忽然傳來一個沉穩而清洌的聲音:“弟子恕行求見。”
宋斬秋瞬間睜大了眼睛,他怎么會來得這么快,底下那座仙山爬上來,少說也要半個時辰。
道歧和云山略一對視,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。
木門打開,江恕行立在門外,身上黑血交加,衣袖還有些破爛,只是他氣質冷然,平白讓人生出一種白玉有瑕的惋惜。
他的唇瓣有些蒼白,緊緊抿成一條直線。
江恕行施了法術,身上的狼狽消失不見,又變成那個安穩可靠的恕行師兄。
兩位上仙好整以暇地看著宋斬秋,仿佛在和她說:瞧,他總有法子脫險的。
江恕行步入殿中,身上因搏殺魔兵而纏繞的魔氣還未完全消失,整個人陰沉如蒙塵冷玉。
他看向宋斬秋,并不訝異。
“恕行回來了,此去魔界可有收獲?”
云山上仙搖了搖折扇,頗為疏離地關切他。
江恕行也沒有表現出對師尊的熱忱,抿唇搖了搖頭,聲音有些沙啞:“……并無。”
道歧上仙指尖蘊起一道帶著靈氣的微風,輕輕拂過殿內,三人身上魔氣俱散,他這才看向江恕行:“莫急,莫急。”
宋斬秋看著這幾人打啞謎似的,聽不明白他們的言內之意,但不可否認的是,兩位上仙對他都不太歡喜。
“丫頭,想好了嗎?”
二位上仙對江恕行的關注只有片刻,片刻之后,又重新移回她身上。
“想好了。”
宋斬秋目光流轉,望進江恕行眼中,那里面平靜無波,像一口看盡千年的冷井。
“我想成為云山上仙的弟子。”
宋斬秋望著他,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答案。
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的江燼言原本不耐煩的神色盡消,眼中有些不解。
云山聞言,挑了挑眉頭:“嗯?你想做第二的徒弟?”
宋斬秋雙眼彎彎,勾起唇笑了笑:“我修為尚淺,還需云山上仙多多指點!”
道歧只需要她留在仙宗,聞言也沒有多說什么,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了。
江燼言和宋斬秋并排走出殿門,江恕行跟在二人后面。
這對兄弟也生疏得有些令人費解,江燼言開口第一句話,居然是和她說的:“你為什么不選我的師尊?”
少年的眉頭擰起,眼中帶著一點不滿,神色有些驕矜。
宋斬秋回頭看了看江恕行,他沉默地跟在自己弟弟的身后,神情冷漠。
“唉,我哪配和你一個師門,我資質平平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