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燼言像一只高傲的貓,瞬間就被哄好了,殷紅的唇角一勾:“算你有自知之明。”
宋斬秋看了一眼面色沉沉的江恕行,笑道:“況且恕行師兄看起來比較可靠。”
江燼言聞言沒說什么,面色有些不快,看了她一眼,頗有些孩子氣地嗔她:“快把腦袋上的葉子收回去,蠢死了。”
說罷便仰著腦袋走了,一身素白的衣衫愣是給他穿出一身甲胄的氣勢來。
江恕行這才出聲:“小師妹,走吧,我帶你去拜見師傅。”
他和江燼言在一塊的時候,總想一塊藏在弟弟耀眼光輝下的美玉,陰郁而溫潤。
宋斬秋點了點頭,面前的人運起佩劍,轉頭囑咐她:“師妹,御劍時要抓緊我。”
他明顯收斂許多,不像江燼言那樣,二話不說就摟住她的腰帶她飛起來。
江恕行是個很有分寸的人,也很能看眼色,師尊不喜歡他,他就不會多說一句話,面對宋斬秋也是一樣,沒有得到允許不會貿然碰她。
她點點頭,站在他背后。
“出發了。”
江恕行的音色難得染上幾分輕快。
宋斬秋正思考著怎么抓緊他,畢竟面對謹慎的人,她也該謹慎一些。
就像她會對江燼言開玩笑一樣,這些行為都是依人而定的。
她只能用靈力抽出藤蔓,從背后狗狗祟祟地纏上他的腰。
這動作頗為曖昧,他的身材比例優越,寬肩窄腰,腰封束住他精瘦的腰身,被藤蔓纏繞,甚至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意味。
江恕行感受到腰間纏人的力道,眉目一暗,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讓她纏。
不得不說,這種被人全然依賴的感覺,他很喜歡。
“江恕行,實時好感度五。”
……
云山上仙的仙島與方才去的大不相同,這里栽滿了桃花樹,微風一吹,花瓣就紛紛揚揚落在地上,觸及地面的那一瞬間又通通四散作螢火。
“這都是幻象。”
江恕行瞧她看得認真,淡淡出聲提醒道:“師尊只愛桃花飛揚的景象,而不愛桃花。”
宋斬秋收回視線,點了點頭跟上他的腳步。
云山上仙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,他甚至沒讓宋斬秋給他行跪拜大禮,便將她的名字收進名錄中。
“你可知自己的真身是什么?”
云山親自替她佩上宮羽,聞到她身上清洌的草藥香,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。
宋斬秋搖搖頭,表示并不知道。
他摸了摸她的腦袋,一頭烏發如水般光亮順滑:“凡間的草木能有此造化也算難得,你先跟著恕行修行些時日,半月之后,為師要考你。”
江恕行在一旁看著她,對上她的目光,回以一個淺笑。
“師尊他……很看重你。”
二人一齊走出殿門,江恕行長長的羽睫垂落,看著地上消散的花瓣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宋斬秋無端地覺得他有些可憐,故什么都沒說,就靜靜地走在他身側。
江恕行把她送至住處,也是克制地站在門邊沒有進去。
他轉身欲走,宋斬秋卻忽然叫住他。
燦燦桃花林下,花瓣飛舞,她笑著對他道:“師兄,明天見!”
這美不勝收的情景下,最為引人注目的,卻是那棵亭亭玉立的小草。
江恕行微微頷首,露出一個清淺的笑,冰肌玉骨,轉身隱入桃林。
宋斬秋推開木門,正要感嘆這小院子的別致,沒想到茶案前卻坐了個不速之客。
江燼言百無聊賴地撐著頭,終于看見她來了,言辭有些怨懟:“不會御劍的就是慢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