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沒心情和與他胡扯,她擰起秀麗的眉頭,俏生生倚在門邊,不耐道:“有事快說。”
江燼言別過眼去不看她,指尖撥弄著桌上的茶寵,頗有一副傲嬌大少爺的模樣。
宋斬秋可不吃他這套,指節敲了敲門框,笑容斂起:“不說就請回吧?”
她當然知道這是仙門上下最得意的弟子,想必平日里眾星捧月的日子過慣了,脾氣也大得很。
若是諸事順著他,往后她在他面前還有幾分話語權?
江燼言一伸手將那茶壺推翻了,里頭的茶水淅淅瀝瀝流了滿桌,他蹙起眉頭,生氣起來像個孩子:“你居然這樣和我說話?!”
“我可是好心好意帶你去選兵器,不領情拉倒!”
江燼言瞥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面,略施法術將它們清理干凈,瞥了一眼她,臉上的表情滿是憤懣。
宋斬秋抿唇在心里覺得好笑,在他路過自己身邊時伸手扯住他的袍角:“領情領情!”
江燼言抱著手臂站在她面前,翻飛的衣角上,若隱若現的云紋泛著光。
宋斬秋一開始就摸清了他的脾性。
乖僻,張揚,孩子氣,但偏偏實力強得可怕。
她之所以選擇和江恕行在同一個師門,正是因為江燼言會因為覺得她有趣來找她
而江恕行呢?非必要情況下,他絕對不會主動接觸自己。
但這個仙宗疑竇重重,她一個外來的散仙,怎么會有資格直入仙宗,還能隨意拜師?
宋斬秋將這些按下不表,眼底泛過一絲流光,專心致志地敷衍江燼言:“我平日不用兵器,還不知道選什么好呢。”
他感受著身旁傳來的草木清香,回想起她那日在魔窟里擊退魔兵的招式,確實沒有隨身靈器。
“去了再說。”
宋斬秋攏在輕紗下的手腕被他一把捏住,衣袂紛飛間就帶她飛下仙島。
江燼言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對一個剛入仙宗的小仙子這么上心,或許是因為兄長的態度,或許是因為她有別于常人的氣質,總之,江燼言覺得她有幾分趣味。
至于這種興趣多久會膩歪,他也不好定奪。
兩人踏著縷縷纖云,落在一座沉寂的塔前。
“進去吧,看中了就拿。”
宋斬秋站在門口沒動,猶疑道:“擅自進入,沒問題嗎?”
江燼言分出一縷澄凈的靈氣,活躍非常,繞在她的腕子上。
“有我在,叫什么擅闖?”
他說得確實沒錯,這神器閣一般弟子確實不可擅闖,但他是仙宗上下最厲害的掌門弟子,權力之大非常人能夠比擬。
神器閣感知到她手上屬于江燼言的靈氣,直接讓她進去了。
江燼言站在門口沒有跟進去。
神器閣單獨建在一座仙島之上,自成結界,一般的弟子無法入內。
宋斬秋步入塔內,螺旋向上的塔身高聳,一層放的兵器都不怎么有靈氣,看著像給一般弟子練手的。
她想了想,便繞著樓梯直直向上走。
要拿,就拿最好的!
塔一共十層,走到第七層時就已經感到來自神兵的威壓了。
那無形又沉重的威壓重重壓在她肩頭,險些將她的膝蓋壓軟。
“系統,強行闖進去,會受傷嗎?”
她攀住扶手,向下望去,塔底的紋路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陣法。
系統掃描了一下余下幾層的兵器,預估道:“宿主,第九層已經是你的極限了。”
“請宿主量力而行,拿到好兵器,對宿主而言,并不太重要。”
系統發出勸誡的聲音。
宋斬秋權衡再三,頂著愈發恐怖的威壓爬上了第九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