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口與蛇城還隔了一座城,為什么這么精準?宋斬秋不由自主把蛇城與江恕行關聯在一起。
……
蛇城地牢。
江燼言身受重傷,幾乎是奄奄一息地被找到,隨后被帶到了這里。
這群人仿佛在底下等著他掉下來,并且用極快的速度將他轉移到了蛇城。
江燼言身旁的劍已然黯淡無光,他掄起劍砍了砍那鎖鏈,居然毫發無損。
他啐了一口,唇角的血跡已經干涸,活動間拉扯著的心脈也隱隱作痛,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斷。
江燼言回想起幼時母親帶著他們二人四處奔波,為的就是找一個安身之所。
二人皆沒有見過父親,似乎一出生他便死了。
從小,母親就告訴過他,兄長缺了一根仙骨,且命帶魔氣,他此生的使命,就是壓住他。
果不其然,他壓了他兩千年。
從入仙宗擇師門起,這個兄長一直活在他的陰影里。
江燼言甩了甩手中握著的長劍,想附上一層靈力,卻發現自己靈田枯竭了。
他哂笑一聲,扶著劍,坐在牢房一角,背靠角落坐下。
二人勢必一戰,可沒想到他居然輸得如此慘烈。
江燼言合上眼,疲憊盡顯。
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師妹怎么樣了。
畢竟以江恕行的冷血,即可將她吃了都有可能。
……
江恕行將仙宗攪成了一鍋粥,弟子們看著外頭的境況,多數人縮著身子半點不敢探出去。
要問他現在的修為如何,他也不知道,但有一點能證明他的修為飛漲。
——道歧與雲山閉關結界,他抬抬手就能擊碎。
“孽徒!你進來做什么!”
雲山等了許久,一直沒等到江燼言把宋斬秋帶進來的,卻等到了一個江恕行。
他看著眼前盤腿坐著的兩人,腦中浮現許多過往。
從拜入師門,到后面毫不掩飾的輕視和厭惡。
這些仙人,與魔族人又有什么兩樣?
他體內有與生俱來的魔氣,便不配被公平對待么?
江恕行涼薄的目光掃過二人,眼底血色翻滾。
況且,這兩個人還想吃掉她。
江恕行的氣息瞬間凜冽起來,殺意畢現。
她是他的,那般甘甜的血液,那樣溫軟的懷抱,那雙只裝下他的雙眼,通通都歸他所有。
旁人,別想染指分毫。
江恕行輕點道歧,堅冰覆他全身而上,輕而易舉將他凍在原地。
他枯瘦的五指屈起成爪,破空而來,覆在雲山的頭頂,緩緩擠壓。
“你這個魔種!當初就該……殺了你!”
疼痛之下,雲山咬著牙謾罵他,順帶還提了一嘴宋斬秋:“那癡兒竟將心頭血予你!你這魔種,天生便會蠱惑人心!”
——“喀嚓”
頭骨應聲而碎。
江恕行無辜地看了看滿手的血,垂眼挑起他的衣擺擦了擦手。
任何人都不配提起她。
他們二人的事,旁人有什么資格插手呢?
江恕行徒手捏碎雲山上仙逸散的魂魄,那溫熱的觸感卻無端讓他想起她的掌心。
那是除了殺戮之外,唯一能帶給他慰藉的東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