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這個科技爆炸,卻又隱隱帶著幾分玄幻色彩的世界,宋斬秋不得不贊嘆文明的多彩。
收到了宋忌延的信息,她便計劃著要去迎接他。
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,亦或是宋忌延太忙碌,兩年,可憐的好感度只漲了十點。
宋斬秋想加快效率,也是有心無力。
她也長得很快,十五歲與十七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。
原本幼態的小臉張開了些,顯出一種脆弱的清媚,個子也長了不少,但站在人堆里卻依舊顯得有些嬌小。
但人人都知道,她只是看起來嬌小。
宋忌延回來這天,宋家其他兄弟姊妹都沒有人想來迎接他,即使他現在軍銜不小,在這群麟兒鳳女眼里,也還不夠格讓他們巴結。
天氣霧蒙蒙地下著小雨,軍艦落地的地方比較偏僻,周遭清靜得可怕。
這個時代,鳥類近乎滅絕,因此這種安靜顯得有些死寂。
龐大的軍艦,鍍著一層冰冷的金屬,細雨在它的表面不停地敲打,卻無法撼動這堅硬分毫。
極致的機械美學,伴隨著巨大的氣流,站在它的波動范圍內,一滴雨也淋不到。
如此巨型的戰艦,落在地上卻平穩無比,連聲音都十分微小。
艙門打開,垂落向下連成一段階梯,先出現的,是锃亮的軍靴。
宋忌延從戰艦里走出,身姿如松,雙肩的軍銜映著軍艦的遠燈,泛著冰冷的光。
軍帽帽檐之下,一雙平靜的眉目毫無波瀾,他順著階梯而下,身后跟著許多人。
宋斬秋在一旁的接待室里看著這一幕,全透明的屋子,仿佛連他的氣場也一起傳了進來。
宋忌延的神情并不十分欣喜,反倒有些冷漠。
他的目光四下掃了一遍,終于看見了她。
接待室里風雨不侵,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,才抬步向她走去。
這多像一個溫室,而她就是這座溫室存在的最大意義。
兩年不見,她變得更漂亮,更乖巧了一些。
但那份驕傲又外露的氣質卻沒有改變。
推開門,寒氣從外洶涌涌進這座屋子。
宋忌延的身上落了些雨,顯得他十分陰冷,像一條剛從水里游上岸的蛇。
宋斬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番,沒有太久,笑著和他打招呼:“哥,歡迎回來。”
這種久違的親昵將他從冷然中拉扯出來,宋忌延關上門,走向她。
“長大了很多。”
他冰冷的手覆上她的頭頂,從前他一直想做的,現下真的對她做了。
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氛圍,分別許久的兩人,卻比從前還要親近一些。
“走吧,他們在等你呢。”
今日是宋忌延的十八歲生日,而在今天,本時代最明顯的社會特征將被劃分。
性別,和精神力。
她和他并肩走著,這個向來喜歡大步走路的青年執艦官,卻放緩了腳步配合她。
飛船落地,母星依舊繁華。
每一天,帝國的測試臺都有人在。
今天,終于輪到宋忌延了。
宋斬秋看著他的背影,神色復雜,他逆著光走上臺階,進入了測試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