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貝殼的繩子斷了,所以才會不小心遺失。
阿比索斯一路游進洞穴,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疲累,它的頭有些暈,心情也有些焦躁。
“秋。”
伴隨一陣七零八落的水聲,宋斬秋看見那個冒出一個腦袋的人魚,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。
“找到了,我的小貝殼。”
阿比索斯游近了一些,攤開手,小貝殼躺在它的手心,沁著一點水珠。
宋斬秋:……
虧她編了一下午,這家伙居然真的把小貝殼找回來了。
阿比索斯握住她幾根手指,將小貝殼遞給她:“秋幫我修一修。”
“好的。”
宋斬秋沒有動。
她眨了眨眼,和它四目相對:“我幫你修,先放開我。”
阿比索斯的手,還抓著她的手,冷得像是幾根冰凌子,握住她的指尖不肯放開。
它這才放開了手,似乎有點戀戀不舍。
阿比索斯,平時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魚。
只是今天,有點奇怪。
宋斬秋已經對編織工作感到厭煩了,她把小貝殼放進自己的大貝殼里,從大貝殼里拿出她新做的禮物。
雖然戒指找回來了,但做都做了,還是送給它吧。
“阿比索斯,這個送給你。”
阿比索斯原本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了幾分,它瞳孔縮了縮,看著這個項鏈,眼底流露出驚喜。
“給我?這么大,這么大一條,都給我嗎?”
這是一份不得了的項鏈。
宋斬秋笑了笑,介紹了一下手里這個嶄新的禮物,說一個字,它的眼睛就更亮一分。
子彈殼,確實是阿比索斯沒見過的東西,況且這還是對秋秋有特殊意義的彈殼。
熱兵器的兇悍和最原始的編織藝術搭配在一起,做成一條極具審美內涵的飾品。
最重要的是,這里面有秋的頭發。
阿比索斯湊近了一些,眼睛下泛著紅暈,音色也帶著一絲喑啞。
“秋,幫我戴。”
宋斬秋見它喜歡,這一下午的努力也算沒有白費,于是讓它轉過身去。
她撩開它的頭發,像一叢海草,濕噠噠地滴著水。
撩開頭發,裸露出的背部線條流暢,優美的蝴蝶骨與恰到好處的肌肉,簡直是造物主的寵兒。
宋斬秋替它帶上頸飾,扣好了連接處,她正要說一聲“好了”,卻不料面前的人魚忽然轉過身來,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,托住她下了水。
擦,又要晾衣服了。
落入水中的前一秒,宋斬秋心里想的只有這個煞風景的現實。
阿比索斯今天的暴躁情緒來得不明不白,尤其是在宋斬秋替它戴項鏈的時候,溫熱的指尖觸碰他的肩頸,又癢又麻。
它想要更多的觸碰。
直到雙手碰到她的那一刻,它與她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肌膚相貼,阿比索斯似乎才頓悟了。
原來這令它渾身不安的情緒不是暴躁,而是它的欲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