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斬秋笑了笑,她一身淋得濕噠噠,進家時,還朝地板上滴著水。
她換了一身衣服,打了一把大大的黑傘,一頭扎進雨中。
……
一隊獵人終于到了目的地,那木箱子都快散架了,他們趕忙將它扔進游泳池里,動作粗魯,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。
萊納德口中的動物學家看著他們的動作,蹙了蹙眉有些不滿意。
“你在這忙吧,我們準備出去慶祝慶祝。”
萊納德蹲在泳池邊看了片刻,拍拍動物學家的肩,心情頗好。
獵人們大多沒讀過什么書,面對這戴著眼鏡的弱不禁風的家伙,心里也多是鄙夷。
凱德當然也是這么覺得的,身為科研人,它對這些粗魯的家伙一點好感也沒有。
他點了點頭,細細端詳著面前的生物。
明明是長在海里,一張臉卻這么符合人類的審美,說它是藝術品也不為過。
只是身上那些血呼啦的傷口,讓人看了頗為惋惜。
身為動物學家,凱德對這世界上的所有動物都很和善,更遑論是這樣的自然界的瑰寶。
他嘆了口氣,拿出紙筆,準備將阿比索斯整條魚在紙上畫出來。
正當他畫到了耳鰭的部分,那條沉在水底的安靜的魚,卻突然睜開了雙眼。
麻醉的藥效過了,它的體積足夠大,所以代謝得很快,那群沒輕沒重的家伙隨手的一管子,根本管不了多久。
阿比索斯一睜眼,周身的水就令他非常不舒服。
麻醉剛過,它的情緒還很簡單,思維也很直白。
暴怒。
它只有這一個情緒。
所以最先動作的是它的尾巴。
這條快有一個成年男子身高那么長的尾巴騰空翻起,泳池里的水頓時灑出去了一大半。
阿比索斯這輩子從來沒有在這么淺的水里待過,它甚至根本沒有辦法直立身體。
“冷靜一些!冷靜一些!”
水花拍濕了凱德的畫紙,也將它整個人拍倒在地。
他顫顫巍巍地扶了扶眼鏡,用袖子擦干眼鏡是的水,不敢靠近。
阿比索斯只能將尾巴蜷起來,才能在這個狹小無比的泳池里待得舒服點。
如果不是動物學家需要記錄它的外表特征,它甚至連這個泳池也不會擁有。
阿比索斯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但這都不重要,他冷血的雙眼死死盯著這個看上去無比弱小的人類。
他的胸口,也別著那個金屬標識。
“別害怕,我不會傷害你,你冷靜一些。”
凱德蹲在遠處,雙手動了動示意阿比索斯冷靜。
阿比索斯現在的確冷靜了。
雖然被撈出大海讓他足夠暴躁了,但眼下還有他更想知道的事。
凱德還在碎碎念地安撫他。
“別害怕,我現在要給你畫畫。”
“天知道,你真是自然界的瑰寶,實在太神奇了。”
阿比索斯對他的碎碎念感到厭煩,有些干涸的雙唇輕啟,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。
“你胸口的那個東西,代表什么。”
凱德愣住了,手里的筆掉在地上,骨碌碌滾進游泳池。
“你、你居然……你會說話?!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