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問,它代表什么。”
阿比索斯不理會他的訝異,只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。
冷臉的阿比索斯看起來肅穆又帶著神性,凱德這才從訝異里回過神來,指著自己的胸標:“這個?這個代表我們的公會。”
阿比索斯眼底依舊藏著平靜的不解。凱德頓了頓才解釋:“是……是一個主要由獵人組成的集會,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
阿比索斯沒有再開金口,它碧藍的眼睛染上一層淡淡的陰霾,垂眸看著這淺淺的泳池,還有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。
秋,騙了它嗎?
騙它會和它永遠在一起,騙它會和它一起去看極海,原來這些都是騙它的。
達爾對著它說了一輩子的謊,這唯一的一句實話,它居然沒有相信。
阿比索斯壓低了眉眼,一雙怒目瞪住面前那個看起來軟弱無比的人類,搭在泳池邊的手忽然露出了利爪。
……
海鎮依然暴雨,一雙黑靴踩進水里,帶起珠串一樣的水花,淅瀝瀝落回地上。
黑傘微微傾斜,露出傘下那張美得凌厲的臉。
宋斬秋順著系統的指引一路找到了這里,在看見門牌前掛著的那個熟悉的標識,她就明白了一切。
抓了阿比索斯的人,可能是她的舊相識。
雨簾圍著傘邊落下,模糊了她的身影。
如果是這樣,她或許就不能貿然拜訪了。她可沒忘記,任務伊始時手臂上那道可怖的傷痕。
她的同事對她有殺心,而現在阿比索斯在他們手上,光明正大見到它這件事,具有一定風險。
況且,阿比索斯看見羅賓公會的標識,會不會記恨她都得另說了。
好在好感度的變化不大。
她試著推了推門,大門竟然沒有鎖。
此時不闖不是真女人!
略有些銹蝕的大門被推開,發出刺耳的聲音,隱在暴雨的聲響里,也模糊了宋斬秋對外界的感知。
“宿主。”
“有人來了。”
宋斬秋卒然停下腳步,收回步伐,正想在一旁的花園里躲一躲,身后卻傳來一行人的腳步聲,被雨聲遮掩,由遠及近,才漸漸明晰。
“站住!”
萊納德帶著他們去喝了一杯,雖然很想好好慶祝,但那個珍貴的獵物還在這里,他們不敢離開太久。
宋斬秋停住腳步,腦海中思忖片刻就做出了抉擇。
想要救走阿比索斯,對上他們是避無可避的事。如果在見面第一眼就被毫不留情地殺了,那么她還有時空回溯的機會,緊急避險,另想對策。
萊納德身后的隊員已經舉起了槍,宋斬秋雖然背對著他們,但也立刻就感知到了危險。
沒什么好再遮遮掩掩了,否則時空回溯可能都不頂什么用了。
她收起了傘,水珠蹦跳在門廊上。
他們看著這背影,那熟悉的感覺一重蓋過一重,叫他們的槍都拿得不穩了。
萊納德一眼就看見她靴子上的標識,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。
宋斬秋轉過身來,直面這群手持殺器的獵人。
她沒有說一句話,卻早已有人替她說出了開場白。
“是你!我們還以為你失蹤了!”
只用這一句話,宋斬秋的演繹便能順理成章地繼續了。
她長睫微微抬起,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這群人,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