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說,不管以后她是去隨軍還是跑去別的城市,只要能聯系上,就別想消停。
鄭小六還是把陸母趕出去了,而且當著她的面把大門一關,插上門栓。
陸母在外面罵罵咧咧,說什么白眼狼,說什么狼心狗肺。
只要有路過的人,她就去跟人訴苦,說她年輕的時候有多么不容易,吃了多少的苦,才把三個孩子拉扯大,現在可倒好,孩子大了,有家有子了,就不管他們老倆口,還把她攆出去,這不是副著他們老倆口去要飯嗎?
村里有人知情的人,也有不知的,還有半知半解的,更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,跟著陸母一起吧。
最后還是陸隊長過來把她們攆走了。
他煩死村里這幫老娘們,一天天的,沒事都能給她們整出事來。
鄭小六氣鼓鼓的,臉像大青蛙。
江月倒是很淡定,“小六子,可別氣了,氣壞了不值當,咱們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呢!”
“三嬸,三叔知道你從黑市買東西的事嗎?”
“知道,家里這情況他心里比誰都清楚,咱又不是工人,也沒單位,搞不到票,供銷社啥東西都緊俏,黑市雖然冒點風險,但是有好貨啊!還不要票,等他走了,咱倆還按之前的路子,我給你東西,你去換,反正東西存在手里也是浪費。”
“三嬸……”鄭小六搓著手,“那些煙酒可不尋常,我上次換完東西回來的路上就覺得有人跟著,我在山里貓了半天才敢繼續趕路,要不然咋能回的那么晚呢!下次怕是更要被人盯上了。”
物資匱乏的年代,就是麻煩。
“你等等!”江月回屋把小豆芽抱出來,翹著腿坐在院子里,一邊拍著哄,一邊想事情,“你回頭去打聽一下,咱們除了換豬肉,細糧之外,還可以換一樣東西,嗯……這東西體積小,容易藏,不惹眼,暫時不必拿出來,但是等過兩年,管的松了,就能拿出來換錢,不管啥時候,它都是硬通貨,是好東西。”
“啥?”
“黃金!”
“嘶!”鄭小六吸了口涼氣。
黃金!大黃魚!
擱以前,他只在地主的嘴里聽過,哦,他還見地主婆耳朵上戴過,金燦燦的。
他娘以前有個銀鐲子,黑的都快看不出本來顏色。
他所有的認知,都在這兒了。
江月鼓勵他,“小六啊!你得多長點見識了,要不然以后跟不上形勢,咱得撈著改革開放的第一桶金,你想想看,要是等你娶媳婦的時候,拿出金戒指,金耳環,金項鏈,那你丈母娘不得笑開了花,你老丈人得把你請到上座,所有人都得高看你一眼。”
“嘿嘿!”鄭小六抄著手,傻呵呵的笑著吸了吸鼻涕,“我哪有那福氣,這輩子還不曉得能不能娶上媳婦呢!”
“能!”江月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只要你跟著姐混,姐剛才說的那些,全都實現。”
“你不是姐,你是我三嬸。”
“哦哦!意思一樣的。”
“可是我沒見過,換錯了咋辦?啊!我知道了,三嬸,你等著,我去去就來。”
鄭小六一陣風似的跑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