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生只好坐回床邊,輕輕拍著小豆芽。
鄧軍也走到床邊,仔細端詳小嬰兒,“長的很像爸爸。”
江月想笑又沒笑出來,才這么點大,能看出什么來,不過她還是禮貌的給鄧軍倒了茶。
鄧軍接過,道了謝,又輕輕放在桌上,從懷里掏出個小紅包,“這是我的一點心意。”
“哎呀!這怎么好意思,你大老遠來的,連口水都沒喝上呢!”
人家掏禮,總得要客氣一下,要不然總感覺怪怪的。
鄧軍笑了笑,但是下一秒,臉上表情突然嚴肅了。
江月的心也跟著沉下去,肯定有壞事。
鄧軍打開皮包,從包里掏出一張紙,遞給她,“這是陸景舟的病危通知書,要送達給家屬,還要你的簽字。”
一是通知她,二是補手續。
特殊情況特殊對待。
鄧軍還沒說完,“另外,如果你這邊情況允許,領導希望你能盡快趕去醫院一趟,當然,我也知道你剛剛生完孩子,身體不便,但……”
他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,即使不說,他相信江月也能明白。
從進門到現在,發生的所有事,他都看在眼里。
原以為陸景舟在農村娶的媳婦,會像最樸實農村女孩一樣,沒念過書,沒文化,沒見識,遇事只會哭。
這不是貶低,也不是歧視,就是最平常的事實而已。
外面突然有人尖叫,不是一個人,而是所有人。
“楊槐花!你瘋了嗎?真潑屎啊!”
“死丫頭哎!你這是干了什么啊!”
“臭死了,嘔!”
院子里人仰馬翻,楊槐花真拎了一桶糞水,全潑在院子里。
濺出來的糞點子,連楊家人也沒能幸免。
屎水這種東西,沾上一點就能讓人渾身都發臭,也很難洗掉。
楊槐花拎著還在滴屎的糞桶,一臉不服氣,“她要我哥,我就要潑,我不僅今天潑,我明天還潑,我天天潑,直到她跪下給我磕頭認錯為止!”
李奶奶被這丫頭氣的嘴都快歪了,“誰家姑娘成天干這事,也就你們楊家能養出來,田秀蘭,看看你養的好閨女!”
楊母捂著鼻子,墊著腳遠離地上的污水,可聽到李奶奶的數落,她還委屈呢!
“要不是江月把公安招來,要害我兒子,槐花能……能干這事嗎?她,她就是護短,這也不是啥壞心眼。”
她在盡量為女兒掙回點顏面,要不然她閨女咋能嫁得出去。
陸隊長手指哆嗦的指著她們,“都閉嘴!再不閉嘴,都把你們抓起來,一個個的,全槍斃算了!”
他也受夠了,瞧瞧這一地的糞水,還咋住?
江月不跟她們拼命才怪。
不過,他眼睛掃過院中間的幾人,頓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,只是嫌惡的退了又退。
吳佳惠原本攤在地上,糞水來的時候她也是背對著門的,根本沒看見,更別說躲了,所以她是最遭殃的,被從后面潑了一頭一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