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柳氏看著她,恨恨道:“什么小火大火的,我告訴你,這次誰說都沒用,我帖子都擬好了,王爺卻這么不給我臉,若是他硬要寵妾滅妻,我便也不再給他臉,全京都的貴婦,一個也別想以我的名義去請!
我倒要看看,他敢不敢叫玉側妃以妾室的名義去下帖子!叫朝廷知道他的風度,叫列宗列宗知道他的德行!真是荒唐至極!”
由媽媽趕緊道:“王妃使不得!如此一來,王爺恨死你了!你就再無翻身的機會!”
小柳氏沒說話,但是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。
魏無雙抬眼,仔細看了看由媽媽。
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。
王妃身邊的掌事媽媽按理說應該打扮的比一般門戶的主母都要好,但這位媽媽打扮樸素低調,頭上的裝扮也很簡單,樣子謙卑而擔憂。
魏無雙其實早就發現小柳氏身邊這個媽媽非常通透,雖然名義上是奴仆,但其實算得上小柳氏的軍師,她這么一說,小柳氏馬上就不再撂狠話了。
由媽媽注意到魏無雙的目光,干脆道:“世子妃,我們王妃沒有男嗣,將來一切都仰仗著世子,便是掌了家,也會為世子竭盡所能,咱們都是一條心的。
她現在頭痛的緊,想些什么也不得體,您有什么主意盡管說來,結果無論如何,我們都怨不得您一句。”
小柳氏有些不高興由媽媽這么求著魏無雙,但也沒說什么,顯然相比于輸給玉氏,她覺得在魏無雙面前丟臉要更無所謂一些。
魏無雙并不拿喬,開門見山:“我剛才說的便是方法,這件事若玉氏想要爭,父王要偏袒,母親順其自然便是,甚至要以自己的名義發請帖,盡量請更多的人過來捧場。”
小柳氏果然激動起來:“這叫什么主意?!我還得給玉氏臉上貼金是不是!我哪里有那么賤!”
魏無雙聲音壓得很低:“圣上的病,最近并不景氣,晉王輔佐皇太孫,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,母親可聽說了?”
小柳氏有些憤怒渙散的眼神終于恢復一點理智和清明:“說家里的事,怎么突然提這個?”
“辰王府的春日宴,來的可都不是一般人。”
魏無雙道,“這種節骨眼上,滿朝文武,誰心懷鬼胎,誰是墻頭嫂,從他們的家眷處,或許就能望到一些風向,我們辰王府對他們的態度,也至關重要。這次宴會,簡直是燙手山芋,母親何必自尋煩惱?”
然后聲音更低:“您將太子妃、晉王妃他們這些關鍵人物都請過來,才是最好的。”
小柳氏眼睛一亮:“她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,或者捧了不該捧得人恩,王爺定然會罵死她!”
“是,現在是非常敏感的時期,我們王府搞一出春日宴,恐怕連座次排位都會被人拿到外面渲染一番,您何必趟這渾水?”
小柳氏一錘手心:“妙啊。”
又擔心道:“可若是玉氏辦的得體,豈不是在王爺面前更加小人得勢?”
魏無雙不以為然:“人多嘴雜,哪能叫所有人都滿意?何況秦燁都替他母親求情了,可見玉氏已經費盡心思就想從祠堂出來,她必然急功急利,想將這次的春日宴辦好討王爺歡心,免不了就會用力過猛。”
由媽媽趕緊道:“若她辦不好,咱們坐收漁翁之利,趁機徹底拿回掌家權,若她辦的好,咱們只是回到從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