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梨月能感覺到有許多冰冷類似觸手一樣的東西爬上了她的皮膚。
她的呼吸依舊平穩,牢房里面沒有光亮,只有從半開的牢房門口處照進來的有些微弱的燈光。
那光線打在江梨月安睡的臉上格外柔和,能讓人清楚看見她微微起伏的胸口。
還有那張閉上眼睛之后,如同沉睡的漂亮天使般的臉。
她的身上不知不覺已經被爬滿了黑色的藤條,那些或細或粗的藤條層層疊疊的包裹住她裸露的皮膚。
看起來詭異,卻又出奇的和諧。
藤條似乎又不太敢用力,只能讓人感覺到細微的癢和麻。
謝時淵就站在門口,那樣靜靜地看著她,表情明明很平靜,但是自他背后蔓延的藤條卻全都爭先恐后涌到江梨月身邊。
因為背著光,他整個人仿佛黑暗中的一道陰影。
只有那雙黑沉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灼熱癡狂的愛欲。
半晌,他的身形終于動了動,軍靴無聲地走進牢房中。
門被身后的藤條輕輕關上,房間中徹底陷入黑暗,只有牢房門上那一扇很小的柵欄窗口透出來的微弱光亮。
但謝時淵卻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,依舊腳步不停地走向江梨月。
最后準確地在她床邊停下。
他伸手,被黑色皮質手套包裹的大掌去觸碰江梨月的臉。
很快他又收回手,將手套取下,露出被長期被手套包裹的骨節分明的大掌。
再次毫無阻隔的貼上江梨月的側臉時,謝時淵不由得發出極其輕微的一聲喟嘆。
喉結上下滾動地速度變快,謝時淵俯下身,想要離她更近一些。
耳邊是陰冷潮濕的吐息,身上細細密密的癢意存在感格外清晰,江梨月閉著眼睛,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死變態。
她果然沒猜錯,狗男人還是那么喜歡夜里爬床。
稍微釣一下,就乖乖在晚上過來了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臭毛病,白天只會躲在監控下面偷窺,夜里倒是出現了。
冰冷的吐息逐漸離她越來越近,江梨月在這時候緩緩睜開眼睛。
不出意外眼前一片黑暗,能見度極低,只能看見黑色的輪廓在她身前,還有那雙灼熱陰沉的雙眼。
在她睜眼那刻四目相對。
似乎只停頓了不到一秒鐘,謝時淵反應很快的,所有藤條在瞬間消失不見,他人也不見了。
牢房里空蕩蕩的,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江梨月的幻覺。
她眨了兩下眼睛,第一次有些沒有反應過來:……啊?這么玩?
等反應過來之后,她立馬鼓著臉,氣笑了。
牢房的角落里,監控的紅色燈光還在一閃一閃。
她從床上爬起來,面向監控的方向:“典獄長大人,你來了又跑是什么意思?”
牢房里面遲遲沒有別的聲音出現,江梨月也不氣餒,冷笑了一聲:“信不信我告訴你下屬你偷偷爬我床的事情,讓你顏面盡失?”
冷酷無情的典獄長大人,其實是個會爬床的陰濕變態男詭。
這應該算是01號監獄的大新聞吧。
“月月,別鬧。”從監控的位置傳來低沉的男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