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脈!”
姜沁強行穩定情緒,眉梢微微一挑。
亦是同時,霍斯禮眸色驟暗,視線驀地落到姜沁身上。
老太太邱蕙蘭則眼睛睜大,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,神色明顯有幾分欣喜。
給姜沁把脈的女生清澈的眸子亮亮的,說著話又興奮看向身旁剛才給姜沁把過脈的那個小姑娘,大嗓門問。
“茵茵,是不是?我把對了吧?是喜脈!”
被叫茵茵的小姑娘抬眸飛快掃過天花板,視線落到問話的女生身上。
很堅定道:“搞錯了吧你?”
被反駁的女生皺了皺眉,“哪有,明明就是喜脈。”
兩個人還想爭論,一直沒說話的霍斯禮開了口,“你們這兒最厲害的大夫是誰?”
一眾實習生幾乎是異口同聲——
“吳醫生!”
有人補充:“吳老的醫術最是了得,好多人慕名而來找吳老診治身體呢。”
霍斯禮倏然起身,看了眼姜沁。
“那就陪奶奶看完醫生之后,再帶沁沁看下吳醫生吧。”
又看向老太太,“好了奶奶,預約的時間到了,咱們先看醫生。”
姜沁扶著老太太起身,邱蕙蘭張嘴明顯想問什么,姜沁難得率先開了口。
“奶奶,我沒懷,前段時間我還來例假了呢,斯禮是知道的。”
姜沁聲音平淡異常,格外堅定,音量不大不小。
周圍幾個實習生都聽見,先前那個說姜沁脈象表現為喜脈的女生聽到這話皺了皺眉,明顯還想說什么。
叫茵茵的小姑娘伸出手肘撞了撞對方,挽著對方大步往門口走。
霍斯禮姜沁及老太太是朝著里邊走,剛好是反方向,后頭兩個實習生的互動,三人自然是都沒看見。
也好在沒看見,否則姜沁覺得自己今天這顆心臟承受的壓力,也著實是太大了。
不過她說這話后,老太太和藹看了看她,張嘴想說什么,還是直接改了口道。
“好,但還是看看吳醫生吧。”
老太太發話,姜沁自然不能再駁回。
吳老做了幾十年醫生,見過的人情世故多了去,姜沁這樣想著,但到底還是擔心。
不過越是臨到陣前,越是不能自亂陣腳的道理,姜沁這兩年可太懂了。
她強行鎮定著心緒,乖乖巧巧笑著回復,“好,都聽奶奶的。”
……
按照霍斯禮先前說的,兩人進到診室,先陪老太太診治。
隨即看見老大夫連連點頭,一問,是好消息,復發后的病癥算是中等,針灸配合調整作息和飲食就能徹底治好。
老太太出來時覺得世界都開闊了。
原來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檢查,把把脈看看舌頭眼睛就可以把她的病檢查出來。
早知京都還有這地方,她從前是怎么也不會同意去做那些檢查的,一次沒治好,又反復,別說接受檢查的當時了,她光是現在想想都覺得難受。
不過比起自己的病癥可以通過針灸治愈的這個好消息。
無疑,孫媳到底有沒有懷孕這個事,更令她感到興奮和期待——
邱蕙蘭是過來人,那個年代醫療條件不發達,加上她那一輩的人普遍重男輕女,女人懷孕到生產,很多罪都是自己受著。
別說看病,說出去別人都要嫌你多嘴。
但姐妹相互間會聊些情況,她因而也知道有些人孕早期可能會輕微出血,屬于正常生理現象,但有人會誤以為自己是來例假。
當然,如果非生理期出血,又是在行房后一段時間,且出血量明顯不正常,那大概率就是先兆流產,情況不妙了。
但她到底不是專業的醫生,并不能保證自家孫媳是什么情況,因而剛才才說還是讓姜沁看看醫生。
此時此刻,當場掛號后,被叫號到診室。
當著老太太面,霍斯禮牽著姜沁手,推開吳老的診室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