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十分簡潔,卻不是性格使然,而是因為在這人面前謹慎所致。多說多錯,一個不小心,倒霉的是自己。他干這行多年,很明白這些規則。
西裝男子面露微笑,輕輕關上門:“刀哥,下次記得要叫我張先生。雖然我無所謂,但是你知道我們老大是個斯文人,不喜歡我們道上這一套,下次萬一不是我來取貨,你說這些話恐怕會引火上身。”
高個男子不屑道:“看不慣我們這些粗人,那就別在這道上混。丹川只有姓秦的一家,可咱們兄弟卻不止秦天柱這一個客戶。他要在這里當他的土皇帝,我們大不了不做這筆買賣。”
小個子的刀哥連忙給高個子的打眼色,實在拉不住,就踩上他一腳。
高個子皺著眉對刀哥說:“你踩我干嘛!我說的是實話。別人怕那姓秦的,咱們兄弟還怕他嗎?不就是個地頭流氓,還裝什么文化人。”
西裝男笑著安慰:“狗哥別激動,在丹川做生意,不就是圖個安全。別的地方那些大哥,怕是沒有我家大哥有勢力。至少在丹川,你們不用怕被警察。再說了,我們合作這么多年,從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這簡單又掙錢的買賣,恐怕除了我家大哥,別的地方就難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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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哥陪笑道:“是,是。您說的是,我這兄弟不長腦子,嘴上把不住門,心直口快的,黑蛟……張先生別放在心上。”
狗哥一嘴北方口音,刀哥卻是典型的云貴川一代的口音。想來這兩人也不是親兄弟,看樣子小個子的負責出謀劃策,而高個子的負責執行。
張黑蛟神色一凝,笑意不減:“這么說……狗哥說的都是你們兄弟的心里話了?”
刀哥連忙擺手:“沒有沒有,不敢不敢。”
狗哥卻粗聲粗氣的插嘴道:“有什么不敢的。丹川是姓秦的地頭,東西好賣又沒什么風險,有錢大家一起賺,憑什么你們坐在家里數鈔票,我們兄弟卻四處賣命。丹川這里出貨簡單,咱們兄弟進貨可是在拿這一身賤肉在打拼。同樣是賣奶粉,你們一個個穿西裝打領帶,裝的二五八萬似的,咱們兩兄弟大冬天凍得跟大傻子一樣,我容易嗎我……”
張黑蛟看他們一唱一和,心里已經明白了幾分:“兩位的意思,是對我們的價格不滿意?”
刀哥搓搓手笑呵呵的說:“張先生你看啊,咱們做生意這么幾年,豬肉都漲價了,前兩年咱們干一票就能買套房,現在忙活一年連個廁所都拿不下。那些養豬的都比咱們這些拼命的賺錢,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漲漲。”
張黑蛟忽然爽朗的笑了兩聲,讓刀狗兩人嚇了一跳:“對,應該漲。”
那兩人聽到這句話心情一松,他們來之前就商量好了,一個黑臉一個紅臉。但是迫于秦天柱的威勢,對這件事也就兩層希望,沒想到張黑蛟這么痛快就答應了。
張黑蛟又問:“那你們打算漲多少。”
刀哥說:“你看啊,這幾年房價翻了好幾倍,那我們就不說他了,我們這些漂泊的人也不需要買房。但是啊,豬肉都漲了兩倍了,房子可以不買,飯總是要吃的。您給我翻一番,就當賞口飯吃。”
張黑蛟略微皺眉:“一次就翻一倍?刀哥胃口有點大啊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