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南伊略頷首,不曾正眼看他。
“賜婚是皇上恩德,兩個孩子也到了年紀,該成婚了。”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滿眼都是溫柔,“南伊是我瞧著長大的,知書達理,看著就叫人喜歡,我們可都盼著她與彥初成婚呢!”
“可不是?”李舒玉也笑得開心,“彥初這孩子,少年將軍,上京少有的才俊,又得皇上賞識,南伊能嫁給彥初,也是修來的福氣。”
兩人都在互相吹捧,意思很明顯,今天就把婚期定下來。
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,根本沒有介意之前沈云嬌的事情。
她神色間便倨傲了幾分:“侯爺的意思是,今日婚期便定下來,謝夫人以為如何?”
李舒玉看了眼謝南伊,有些尷尬地笑道:“南伊的婚事,還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。”
“這婚姻大事,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何時還輪得到小輩來說?”何月琴瞧了眼謝南伊,語氣不善,“難不成,外界傳言謝大小姐嬌縱任性,都是真的?”
李舒玉不說話,默默低頭,看似委屈,實則眼底掠過一絲得意。
瞥見她的神情,謝南伊低聲問:“我想請問侯夫人,沈云嬌你們打算如何處置?”
“自然是與你一同入府,做個貴妾。”何月琴道,“她已經懷了侯府長孫,侯爺的意思是,讓她拖到與你一天入府,足見侯爺對丞相大人的尊重。”
“這話,侯夫人可萬不敢亂說。”謝南伊平靜地笑,“你方才也說,我與世子是皇上賜婚,你們卻在我成婚那日,一同抬個妾室入府,此事若皇上知曉,不知會如何想?”
自古賜婚就是皇帝對臣子重要的嘉獎之一,因此臣子對于賜婚都十分重視,彰顯自己的忠心。
可平南侯府竟然要在成婚當日一同納妾,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,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,只怕是對平南侯府不利。
聞言,何月琴變了臉色,目光冷厲地看著謝南伊。
宋彥初也忍不住道:“謝南伊,你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嗎?云嬌那么可憐,你一定要將她趕出去才行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七出之條里,可是有善妒這一條!”
他心中惱怒不已,若非爹娘非要他來,他本想要與謝南伊退婚,和云嬌雙宿雙棲!
上輩子他沒有能夠給云嬌一個婚禮,這次竟也不能娶她為正妻,已經夠憋屈,謝南伊居然還要挑刺!
“世子這么說是什么意思?”謝南伊眼中透出幾分冷意,“若是覺得我善妒,你大可去求皇上,收回成命!當初都以軍功求沈家性命,為何不連婚事一起求來?”
宋彥初驀然站起身,想要告訴她,自己以軍功求了,只是皇上沒有答應罷了。
可他想了想,還是沉默著坐回去。
何月琴冷哼了聲:“謝夫人,這就是你們丞相府的規矩?長輩還在這里,她就如此出言不遜!”
“抱歉,南伊被我們寵壞了,她其實是無心的。”李舒玉看似解釋,實則坐實了謝南伊嬌縱的名聲。
“無心?”何月琴嗤笑,“南伊,嫁入府中,你就是世子夫人,沈云嬌的孩子生下來,也得喊你一聲母親,你在介意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