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我只是不能墜了丞相府的顏面。”謝南伊依舊委屈,“若是母親覺得我做錯了,我就去給世子道歉。”
李舒玉霎時間被噎住,尷尬地扯了扯嘴角:“那倒是不用,南伊也受委屈了,母親這就將此事告訴你爹,讓他琢磨琢磨。”
待他們全都離開,謝南伊略微垂眸,再抬起時,便是滿眼冷厲。
這兩日之事,她的確是“受盡了委屈”,宋彥初也百般瞧不上丞相府嫡女。
所以,是時候讓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了。
“芍藥,這是今日的手稿。”謝南伊將提前準備好的手稿和銀子交給芍藥,“拿去給說書先生,好好準備,明日說得生動些,務必要聲情并茂,戲班子也同步演出。”
芍藥拿著稿子笑起來:“小姐放心,奴婢定將此事辦成!”
銀子給的多,自然有這上京最好的說書先生上趕著來演。
還有最好的戲班子,連夜排好了戲,次日一早就開始在大街上演。
說書的人聲情并茂,戲班子演得活靈活現。
因此,即便是改了名字,人們卻還是第一時間就猜到說的是誰。
只用了一日,就火遍了整個上京。
當天晚上,皇上便知道了此事,震怒不已,次日當庭杖責宋彥初。
當庭杖責官員,這可是很重的懲罰。
何況,宋彥初還是剛剛立功歸來的少年將軍,很得皇上賞識。
今日被打,只能說明這件事的確觸怒了皇上。
可皇上雖然生氣,也沒有撤回賜婚的旨意,便無人敢提。
所以,宋彥初即便百般不愿,這個婚也非成不可。
不僅要成,還要盡快,讓皇上滿意,也堵住悠悠眾口!
散朝之后,他便忍著背部的傷,帶著準備好的禮物,親自到丞相府。
這次,李舒玉沒有出面。
那唱戲的,連她這個繼母也沒有放過,句句都在指責她不維護謝南伊。
她便讓謝南伊自己去見宋彥初。
得知這樣大的流言,仍沒能讓皇上收回成命,謝南伊便換了策略。
“芍藥,之前不是讓你買通平南侯府的一個丫頭,今日可以派上用場。”她低聲與芍藥耳語幾句。
芍藥出門,她自己一人來了前廳。
還未成婚,二人不能單獨見面,便在前廳隔了扇屏風。
兩人都只能隱約看到對方的身影。
透過薄紗般的屏風,宋彥初瞧見她身著嬌艷的朱紅色長裙,淡然自若,清麗脫俗。
記憶中的她,從未穿的這樣明亮的顏色,竟是有幾分陌生。
宋彥初輕咳了聲,先開口:“南伊妹妹,我來了,特意給你道歉。”
嘴上說著道歉,卻語氣冰冷,甚至十分倨傲地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