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句都是在為宋彥初求情,可每個字都是將他的罪名堆疊地更多些。
上次與皇后娘娘的接觸,讓謝南伊想出這個冒險的計策。
她猜到,自己越替宋彥初求情,皇后娘娘就越生氣。
果不其然,她剛說了幾句話之后,皇后娘娘就因為得知宋彥初所做的事情而氣憤不已。
皇后罰她在院中跪著,自己則帶給皇帝幾句話,請他務必重重處罰宋彥初。
皇上欣賞宋彥初,重罰倒是不可能,但幾件事情堆在一起,取消婚約是肯定的。
若是她沒有猜錯,取消婚約的圣旨,已經在去往相府和平南侯府的路上。
這一切,終于要塵埃落定,她滿心歡喜,只想立刻回家,親耳聽到圣旨。
皇后娘娘一頓教訓,眼瞧著她不說話,臉上的傷還在往外出血,以為自己話說重了。
上京這樣的嬌嬌女,哪里受得了她一頓斥責?
她輕咳一聲,立刻換了個語氣:“罷了,本宮已經讓皇上取消你們的婚事,這件事鬧得夠難看了,若是再這么繼續下去,皇上的臉面都保不住,你呀,回去好好想想,別再做傻事,宋彥初不值得!”
“是,臣女謹記皇后娘娘教誨!”謝南伊又起身下跪。
“別跪了,你那嬌弱的身子,趕緊回去養著。”皇后擺手讓她趕緊離開。
謝南伊紅著眼欠身行禮,哽咽著離開鳳儀宮。
為了遮掩臉上的傷痕,她戴了紗帽。
走出皇宮的那一瞬,身后的宮門緩緩關上。
外面已經是漫天繁星,她卻覺得,屬于自己的那片天空,已經亮了。
她開心地上了馬車,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發現,馬車上多了個人。
待她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宋辰安時,她險些從馬車里摔出去。
“宋,宋大人為何在此?”她結結巴巴地問。
“本官為何在此,謝小姐應該已經猜到了。”宋辰安示意手中拿著的圣旨,“本官是要去相府宣旨,勞謝小姐載一程。”
謝南伊蹙眉,去宣旨就宣旨吧,坐她的馬車算怎么回事?
可她腹誹歸腹誹,看在他拿著的是讓自己取消婚約的圣旨份上,就勉強載他一程。
反正以后,她和宋家所有人,都不會有任何瓜葛。
“謝小姐是不是早就想到今日,所以算計彥初,明知他跟著,卻還是往那沒人的莊子去?”宋辰安突然問。
“宋大人,令弟對我所做的一切,你都看不到嗎?”謝南伊反問,“你明知我被令弟欺負到何種地步,卻要來說我算計他,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場來質問我的呢?”
宋辰安眉頭皺成川字,他只是想要知道真相,并無質問她的意思。
他想要解釋,謝南伊已經哭起來,抽抽噎噎地道:“為了給他求情,我特意去找皇后娘娘,我跪了半個多時辰,膝蓋跪破了,額頭磕破了,滿身都是傷,宋大人卻要如此冤枉我,你們當真就只會站在宋彥初那邊,看不見事情的真相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