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將宋彥初關起來這件事,平南侯夫婦已經待在大理寺客房好幾日。
他們是打算“扎根”在此,見不到宋辰安就不離開。
可偌大的大理寺,宋辰安若是不想見他們,他們根本連他人影都見不到。
他們沒法子,只能在今天天亮之前先行離開。
還以為將他們給熬走了,金帛正開心呢,卻見他們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,又殺回來了。
當先一人,就是族中年紀最長的宋進士,也是族長。
早年中的進士,在族中德高望重。
宋家每年過年時,主持大小事務的鎮宅之寶。
有他在,就是宋家有大事之時。
這回有了族長,平南侯的氣勢比方才更強盛。
“金帛,你告訴宋辰安,若是他還想在宋家族譜上,就讓他給老子出來!將宋彥初送出來!”
族長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金帛,他登時覺得后背汗毛倒豎。
當下不敢耽擱,直接去找宋辰安。
在上京,獨木難成林,每個權貴背后,都有個強大的家族支持。
若是誰被家族從族譜上劃掉名字,就代表著,此人以后與這個家族毫無關系,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欺他辱他。
他的背后,從此空無一人!
平南侯就是抓住這個弱點來對付宋辰安,他就不信,誰會不怕!
得知父親將族長和幾位長輩全都找來,宋辰安忍不住冷笑了聲。
小的時候,他被太子誣陷偷了東西,父親可是一句都沒有為他辯解。
若非皇上出言保住他,只怕他現在已經是一個罪奴。
如今宋彥初不過是為自己所做的事,付出應有的代價,父親竟是要將事情鬧這么大。
宋辰安眼皮都未抬一下:“去告訴他們,此事所有卷宗皆為皇上過目,若是他們要鬧,大可去皇宮。”
被逐出家族也好,反正他們也從沒有站在他背后過。
而他這么多年,倒是為宋家,遮掩了不少丑事。
真要鬧起來,誰離不開誰,還說不準!
金帛將他的話,原原本本帶給平南侯。
當時,平南侯的臉色就漲成了豬肝色,他將金帛一把推開,直接進了大理寺。
這次他們人多勢眾,幾個長輩中不乏官員,衙役們不敢全都得罪,只能任由他們進入。
平南侯直接沖進宋辰安辦公之地,瞧見他竟然還在安靜地看著卷宗,當時便惱怒地將他手中卷宗撕了個粉碎。
宋辰安抬眼,平靜地道:“這份卷宗為皇上御批,你可知損毀它,禁軍會如何處置于你?”
他平靜的話語,和冰冷的眼神,讓平南侯完全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