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月琴苦著一張臉,這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?
這幾位都是族中嫂嫂,她們的夫君也朝中也都官居要職。
尤其是當先那位,翰林院大學士之妻林敏,瞧著端莊賢淑,實則最是陰狠。
大學士也是族長身邊,最得力的幫手。
而平南侯府聽著榮光,實際上沒什么實權,只能任由他們拿捏。
她們都已經追上門來,何月琴說什么也得見。
擔心吵醒侯爺,她吩咐小廝好好照看著,便與管家從屋中出來。
“各位嫂嫂,真是來得不巧,我們正打算去莊子上養病。”她陪著笑臉看著院中四個光鮮亮麗的婦人。
“月琴啊,咱們也不是為難你。”林敏舉著帕子拭淚,“你也知道,昨日我們幾家老爺,都是為了你們家的事情,得罪了宋辰安,這孩子如今長大了,認不得宋家人,我們也不敢多言,可此事到底是因你們而起,月琴,你不能不管。”
另一個婦人附和:“是啊,月琴,我家老爺身子本就弱,如今被打了二十板,連床都下不了,朝堂也去不得,不知被人背地里怎么笑話。”
林敏不動聲色地瞪了她一眼,她立刻覺察到自己說錯話了,低著頭不敢再多言。
“咱們去前廳,坐下用些茶點,邊吃邊聊。”何月琴示意管家去準備茶點。
林敏也知道,平南侯在里面躺著。
那位性子暴躁,若是真的惹怒了他,今日之事能不能善了,還真不好說。
到了前廳,幾人一同坐下來吃茶。
何月琴這才說道:“幾位兄長也都是聰明人,昨日之所以跟著我們侯爺去皇宮,那也是知道對自己有好處,想要讓辰安聽他們的,誰知沒能如愿,再說我們侯爺也挨打了不是?”
她琢磨著,這件事全都是因為宋辰安而起。
若是她們真的要找事,就去一同找宋辰安,別在侯府叫囂!
“月琴,話可不是這么說。”林敏將茶盞放下,“你之前說,謝家長女定能嫁過來,而且嫁妝豐厚,可以幫趁著族中的生意,我們這才幫著你湊足了聘禮,之后非但婚事吹了,我們拿出來的聘禮,你也推三阻四不曾還,昨日平南侯又攛掇著我們老爺去大理寺鬧事,明擺著將我們當槍使,也就咱們自己兄弟不與你們計較,若真計較起來,平南侯只怕是要坐牢!”
“嫂嫂這話什么意思?”何月琴柳眉倒豎,“前些年你們一個個的日子過得不如我們侯府時,我們侯爺貼補了你們多少,你們給我們湊足聘禮?你們送來的東西,不都是我們當初給你們的嗎?”
那都不是什么值錢東西,她們送來送去,只為互相惡心。
之前誰也沒有點破,就是還有著共同的利益。
今天林敏既然提出來,她也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,直接戳穿她們的謊言,讓她們顏面盡失!
只可惜,何月琴小看了林敏的厚顏程度。
林敏沒有絲毫動容,甚至嗤笑道:“這么多年,你們侯府當真幫襯過我們?之前你們不過是瞧不上我們,拿回去的東西也像是打發叫花子一樣,真以為我們不知道?可如今你們是真真有難處,我們不計前嫌地幫了,如今倒是落下一堆埋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