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之言緩步走進房間,目光微沉,看向沈鳶,嗓音低沉:“你還好嗎?”
他的語氣帶著一點關心,盡管語調依舊保持著慣有的沉穩,但他看著她裙擺上那微微褶皺的痕跡時,眼底閃過一絲遲疑。
他不是傻子,沈鳶方才應該是在換衣服。而更衣室里竟然站著這么多的人,這個場景怎么看都有些微妙。
“多謝顧先生關心,我好得很。”沈鳶聲音淡漠,語氣疏離。
她站在那里,仿佛已經懶得再與他多說一句。
顧之言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了一下,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,目光不自覺地在沈羽桃和賀京辭之間掃過。
沈羽桃察覺到他的視線,心頭微微一震,強忍著心底的慌亂,故作輕松地開口:“之言哥哥,你怎么來了?”
她柔聲道,試圖化解這股壓抑的氛圍。
可顧之言的神色卻沒有一絲緩和,他的視線落在她微微僵硬的臉上,沉默了一瞬,嗓音不冷不熱:“所以你在這里做什么?”
沈羽桃的臉色微微一變,她怎么也沒想到,顧之言居然會質問自己。
她張了張嘴,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柔和,“我……我是來看看姐姐的,她的裙子剛剛被弄臟了,我擔心她會不舒服,所以才過來……”
“哦?”顧之言微微挑眉,目光沉沉地盯著她,“那你怎么站不穩?”
沈羽桃的心臟猛地一跳。
她剛才的計劃是讓自己意外倒在賀京辭身上,借機制造曖昧。
可她萬萬沒有想到,自己不僅沒能達成目的,反而落得了現在這個尷尬的場面。
而且顧之言的語氣里,似乎還帶著一絲質疑和不悅?
沈羽桃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臉色變得更加難堪。
“看來,沈小姐的關心也挺特別。”
賀京辭這時終于開口,語氣淡淡,眼神懶散地掃了沈羽桃一眼,帶著點輕蔑的笑意。
他的語氣懶洋洋的,卻偏偏帶著一絲嘲諷。
沈羽桃的臉色瞬間漲紅,手指死死地攥緊了裙擺。
“既然沒事,那就請回吧。
”沈鳶終于開口,語氣清冷。
沈羽桃的臉色已經僵得不行,但礙于顧之言和賀京辭的雙重壓迫,她根本不敢再多說什么。
她只能咬咬牙,低垂著眼睫,勉強擠出一個笑容:“姐姐,那我先走了……你早點休息。”
她說完這句話,幾乎是狼狽地逃出了更衣室。
門被關上的瞬間,沈鳶終于淡淡地看了顧之言一眼。
她的神色沒有絲毫波瀾,仿佛剛剛那場鬧劇,與她毫無關系。
“如果顧先生沒有別的事,也請你回吧。”
顧之言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,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瞬。
他想說點什么,可當對上沈鳶冷淡至極的眼神時,他忽然發現,自己什么也說不出口了。
良久——
他最終只是沉默地轉身,走了出去。
等門徹底合上后,沈鳶才收回目光,輕輕吐了一口氣。
兩人回到宴會廳時,宴會已經接近尾聲。
但氣氛卻隱隱透著一絲不尋常的緊張。
尤其是顧之言,他站在角落,手里端著一杯酒,目光陰沉,時不時地朝沈鳶的方向看過來。
而沈羽桃則站在一旁,臉色并不好看,顯然是因為剛才在更衣室里碰壁,讓她的計劃徹底落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