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著她,眼神深邃,指尖不自覺地收緊。
半晌,他忽然低低笑了一聲,嗓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和復雜:“沈鳶……你還藏了多少事沒告訴我?”
沈鳶挑眉,聲音淡然:“你沒問。”
賀京辭無聲地看著她,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而幽遠,仿佛藏著許多復雜的情緒。
然后,他忽然緩緩笑了,嗓音低啞,帶著一絲寵溺和隱忍:“好,我認輸。”
賀京辭垂眸,唇角微微上揚,卻沒有笑意。
她贏了。
又一次,在他以為自己足夠瘋狂,足夠極限的時候。
她總能比他更遠,更狠,更不可思議。
可他知道,他所有的瘋狂,都是因為她。
——從始至終,他走的每一條極限之路,都是追隨著她的影子。
最開始,他并不喜歡極限運動。
在他的人生里,賽車、跳傘、雪山、沙漠這些東西不過是圈子里富家子弟的高端消遣,是閑得無聊的紈绔們尋找刺激的方式。
而賀京辭卻對這些不感興趣。
直到沈鳶。
直到她愛著別人的時候。
直到她愛著顧之言的時候。
他原本不屑的東西,開始變成他逃不開的執念。
那年高中時,沈鳶和顧之言傳出緋聞。
他看著他們,像是兩塊完美契合的拼圖,而他——
是多余的那一個。
他記得,那天高考剛結束,她和顧之言站在考場外聊天,她隨意地提起:“如果有機會,我想去挑戰登山極限。”
“攀登七千米雪山,看看這個世界的盡頭。”
他一直都知道沈鳶喜歡極限運動。
顧之言微微蹙眉,語氣溫柔卻堅定:“太危險了,不值得。”
她笑了笑,沒有再說話。
而賀京辭,卻把這句話記住了。
那天晚上,他盯著天花板,半夜睡不著。
腦海里全是她站在雪山頂端的畫面,冷風獵獵,冰雪皚皚,她站在那片極寒之地,迎著風雪而笑。
她喜歡挑戰,不顧一切地去探索未知世界。
而他,不在她的世界里。
那天晚上,他在電腦上搜索了一整夜的雪山攀登訓練營。
——他要去。
她走過的路,他也要走。
……
他第一次去高空跳傘,是因為她。
沈鳶曾經在朋友圈里分享過一個視頻,是某個世界級極限運動員的紀錄片,畫面里是一個人從萬米高空跳下,降落在海面上的場景。
她發了一句感慨:“真想試試。”
那天晚上,他開車去了機場,找了個私人俱樂部,在專業教練的陪同下,第一次站在飛機艙門前。
“你確定要跳?”教練問他。
賀京辭盯著艙外的天空,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道:“跳。”
他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。
極限、速度、墜落、死亡邊緣……
從三千米的高空墜下,風撕扯著他的身體,耳朵里全是呼嘯的氣流。
他睜開眼,看著整個大地在他腳下極速放大。
心臟像是要炸裂。
可那一刻,他腦子里只有她的臉。
她說:“真想試試。”
——他試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