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澤皺起眉,聲音冷了幾分:“聽見沒有?”
沈羽桃猛地一顫,回過神來,嘴唇動了動:“嗯……好。”
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
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反抗,也沒有資格挑剔。
這次她最后的機會,她必須抓住。
然而,當車子緩緩駛過一條熟悉的街道時,她的心猛地一緊——
沈宅。
那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,就那么靜靜地佇立在黑夜中,燈光璀璨,莊重奢華。
她的眼神晃了一下,手指死死地扣著座椅,幾乎是本能地開口:“阿澤,停一下……”
阿澤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:“你干嘛?”
“我想……再看看沈宅。”沈羽桃的嗓音有些顫抖,甚至帶著幾分懇求,“就一眼,我保證很快回來……”
阿澤擰著眉,神色不悅,但還是將車停在了沈宅對面的街角。
“快去快回,別給自己找麻煩。”
阿澤的聲音低沉。
“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在這里。”
沈羽桃沒有再說什么,推開車門,徑直走向沈宅。
她站在門口,看著那扇熟悉的大門,心臟瘋狂跳動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有一天,會用這種方式回到這里。
她站了幾秒,忽然猛地抬手,瘋狂地拍打著大門。
“爸!媽!求你們見我一面!”她的聲音幾乎是嘶吼出來的,帶著撕心裂肺的哭腔,“我錯了……真的錯了……求你們見我一面……”
她的額頭抵著冰冷的大門,眼淚不斷地滾落。
她從未如此狼狽,從未如此卑微。
她曾經高高在上,俯視所有人,如今卻像一只被遺棄的野狗,連進入這個家的資格都沒有。
門內,傭人們被驚動了,沈懷秋和李秋蓮也在二樓聽到了動靜。
沈羽桃跪在沈宅大門前,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,淚水混著鮮血滑落,狼狽不堪。
她的聲音哀切,仿佛要將整顆心剖開來展示給門內的人看——
“爸……媽……求你們……再給我一次機會……”
她的額頭砰砰砸在門板上,每一下都帶著絕望的顫抖。
可回應她的,只有門后無情的沉默。
樓上,沈懷秋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幕,眼神冷漠極了。
李秋蓮站在他身旁,臉色沒有絲毫動容。
“哭吧,跪吧。”
沈懷秋的聲音低沉而冰冷,“她求再多次,也不可能再進這個家門。”
“她覺得這樣就能洗清她做過的那些事?”李秋蓮冷笑,眼里沒有任何憐憫,“她之前可沒想過,自己害人的時候,也會有今天。”
她轉過身,眼神淡漠地望著樓下那抹狼狽的身影:“沈家已經給過她太多次機會,她都用來算計鳶鳶,甚至想要害死我們。”
“這種人,沒資格再做沈家的人。”
傭人們在一旁沉默,沒人敢說話。
他們以前見慣了沈羽桃趾高氣昂的模樣,如今看她落魄至此,卻沒有人感到同情。
她自作自受,這就是她應得的下場。
門外,沈羽桃跪在冰冷的地面上,淚水滑落,喉嚨里發出近乎哽咽的聲音。
“媽……我真的知道錯了……求你們……求你們讓我進去……哪怕讓我在沈家掃地……做個傭人都可以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