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里就一個半大小子和兩個黃毛丫頭，這別說是偷了，就是入室搶劫也攔不住他們。
趙四將手縮在袖子里，賊眉鼠眼地往周圍打量。
“老大，都打聽清楚了，那姓蕭的秀才去宿州考舉人去了，把家里的夫人，老婆子，還有那個壯年男子都帶走了，店里守著的就兩個小丫頭和半大小子了。”
刀疤咧嘴一笑，“那半大小子毛都沒長齊，一腳就能踢飛了，”
“你等今天快關門的時候去摸清楚錢放在哪兒，咱們今晚上就干一票大的。”
“老大，你就看我的吧，嘿嘿嘿，等有了錢咱們也去春風樓嘗嘗女人的滋味。”趙四笑得十分猥瑣，他還沒睡過女人呢。
其余幾個無賴混混也猥瑣的笑。
刀疤一巴掌拍在趙四頭上，“話說到前頭，別找我的桃紅，其他的娘們你們隨便找。”
桃紅就是刀疤在春風樓那個相好的。
“知道了老大。”趙四嘴上笑嘻嘻地應下心里不屑。
不過就是個千人騎的婊子，還當什么寶貝呢，沒看見沒錢了你連門都進不去。
幾個混混說完悄悄分散在俏佳人周圍，如同惡狗盯著肥肉。
淑芳齋這樣的地方能打聽到鋪子有靠山，這些潑皮無賴可夠不到那個高度。
只知道這鋪子是姓蕭秀才的干弟弟開的，之前有蕭秀才在他們不敢胡來。現在蕭秀才都走了，就開始肆無忌憚了。
好不容易等到天快黑，趙四扮作買口脂的客人進了俏佳人。
周玉急忙熱情地招呼，“這位客官，可是給自家娘子選口脂？還是看看洗漱套裝？”
店里來男客，一般都是周玉招呼的。
柳兒在收拾試妝的里間。
蕭芹就在柜臺那兒對賬，快準備關門了。
趙四隨便指著一只口脂，目光一直在鋪子里打量，“這個多少錢？”
周玉介紹道：“二兩銀子一支，還有好幾個顏色呢，不知客官的夫人喜歡什么顏色，你可以選一個她最心儀的顏色。”
趙四一聽張大的嘴巴，“二兩？這么小一點點東西賣二兩，你搶錢呢！”
他本來也不打算買，實在是被這個價格驚到了。
周玉見他嫌貴，開始給他介紹為什么這么貴，“我們俏佳人的口脂和別處的不一樣，絕對值這個價……”
蕭芹盤好了賬，把銀子都收到了隨身的包里，問里頭的柳兒，“柳兒，里頭好了嗎，時候不早了。”
柳兒出聲，“姑娘，還得收拾一會兒，快好了。”
趙四在看見銀子被收起來那一刻，轉頭就跑了。
周玉還在喊，“哎，客官，你就算是不買也能試試，咱們店里有新推出的試用裝。”
結果追出去就見人已經不見了，不由得嘀咕道：“價格也沒那么嚇人吧，至于嗎。”
他剛開始也覺得太貴了，不過現在看見生意這么好就不覺得了。
趙四跑到提前說好交頭的地方開門見山，“怎么辦大哥，她們把銀子都收起來了，壓根不打算放在鋪子里。咱們晚上進去也偷不到。”
刀疤帶著幾個混子一聽就沉了臉，“娘的！錢都帶走了我們還偷什么，總不能拿些口脂給賭坊還債吧。”
趙四眼紅道：“大哥你還別說，那口脂居然賣二兩銀子，簡直就是在搶錢，別的不說，那鋪子里絕對是有錢！”
二兩啊，他都沒摸過整塊的二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