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不,他肯定也會在心里算,不能太高,但也不能低于八十,我們就先給他八十,然后再談。”
段靈兒輕輕點頭:“可以,不過這樣錢就緊了,父親的寶箱……要盡快,一個月時間,如果還是打不開,我想好了,我就找個錘子把鎖砸了。”
荊軻無奈地笑笑:“不要這樣暴力,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他說罷轉身就要走,段靈兒又拉回他,嘆了口氣:“阿軻啊,我們這樣做……父親母親若是知道了……”
他挑起眉毛:“剛才是誰說要把鎖給砸了?還說的那么兇,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。”
“畢竟只是說,還沒有真的要做,萬一……我們偷賣了父親的東西,花光了錢,還掙不到錢,竹籃打水,這一切就都白費了……”
段靈兒低下頭,她壓力不小,又是一聲嘆息。
荊軻輕拍她手臂,鼓勵道:“所以啊,我們一定要做出點成績,只有看到青禾軒經營好了,賺到錢了,有實實在在的、可以握在手里的成績,才能讓他們無話可說、無可挑剔啊,誰叫他們沒有能力掙錢嘛。”
他說著伸手空抓一下,段靈兒忽然握住他手,堅定地點了一下頭:“對,握在手里。”
荊軻兩眼直勾勾地回看著她,慢慢點頭:“嗯,握……握在手里。”
“青禾軒的命,”段靈兒拍拍荊軻手背,“握在我們手里啊。”
“嗯,在的。”
兩人對視許久,目光熾烈堅定,像是共同做了一個了不起的大決定。
段靈兒眼里冒著光,她已經看到了食客滿堂、熱鬧非凡的青禾軒的未來。
還有盆滿缽滿、裝滿銅錢金餅的小金庫。
而荊軻眼里也冒著光,但他的光有點奇怪。
他看到的,只有段靈兒皓皎美麗的眸子和飽滿粉嫩的雙唇。
“好了,”段靈兒松開手,轉身朝前廳走去,“繼續談吧。”
……
王世實在養不動這個大舅子了,剛才在外面一陣好勸,終于把他說動一點。
見兩個東家回來,蘇嘉便說道:“要請我,你們可得想好,不管店里有沒有生意,這工錢可要照付。”
荊軻點點頭:“這個蘇兄盡管放心,怎么招來客人是我們的事兒,工錢絕不少你的,但我們總也要了解了解蘇兄的真本事吧,不如你先做幾道拿手好菜,大家一起嘗嘗,也好讓我們決定一下拿什么做招牌。”
“這個好辦,”蘇嘉擺擺手,隨即伸出一根手指,“一天一百錢,少一厘都不干。”
王世拽他一下袖子,低勸一句:“內兄。”
蘇嘉擺擺手:“你別管。”
荊軻笑了笑:“八十。”
蘇嘉搖搖頭:“九十九。”
“八十。”
“九十八。”
“八十。”
“唉呀,”蘇嘉嘖嘴道,“我已經讓了兩步,你這人怎么這樣較真?還要不要招人?”
荊軻想了想:“這樣吧,如果你同意八十錢日結,明天就上工,明天下市你就能拿到錢,干滿一年,我給你漲到每天一百二,如果這樣你還是不能接受,那我也不一定非要用趙王的尚食令,只要花六十去白馬閣挖一個五十錢的廚子來也能做的不錯。”
王世又拽拽蘇嘉,在他耳邊虛聲道:“內兄,差不多得了,我家米缸都見底了。”
蘇嘉嘆了口氣:“好吧好吧,那就按你說的,一年之后可得給我漲錢。”
“沒問題,現在就立契。”
段靈兒當即找出方正的木片寫契書,一式兩份。
接著簽名按指印,這趙王的尚食令就算給簽下了。
荊軻看著契書,長長舒了一口氣:“現在就只剩一個幫廚了。”
蘇嘉本來準備要走,聽他這么說,便回來提議道:“我認識一個小兄弟,他是庖丁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