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內涵地擺擺手:“你們說你們的,別在意我。”接著又去給荊軻挑腰帶。
誰還不是過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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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時,荊軻就在母女二人和阿云的團團轉下,換上了一身赴國君宴請的衣服。
折騰了快一個時辰,最后看起來還是平時的那個荊軻。
段然帶著禾苗來看熱鬧:“這跟平日里也沒什么區別嘛。”
段夫人嘆了口氣:“試了好幾件新買的錦衣,這孩子不聽,自己又給穿回了細麻衣,好不容易有場大宴,還不知道好好表現一下,在人前露露臉,你啊,傻不傻?”
荊軻對著鏡子正了正冠,微笑道:“國君宴請,出席之人非富即貴,我一介小小的商人,干嘛要去跟他們搶那個風頭?”
段夫人:“穿件衣服怎么就搶風頭了?到時旁人都是綢緞細錦、銅冠佩玉的,你坐在里面也不嫌寒磣?”
荊軻心里呵呵。
段靈兒挑了塊云紋黃玉系在丈夫腰間,邊道:“行了阿娘,阿軻穿什么衣服,他自有打算,這一年來,你看他何時做錯過選擇?又不是小禾那種需要教的孩子。”
荊軻點點頭,還是靈兒知我。
無辜的段禾苗眨眨眼睛:“我又怎么了?”
靈兒:“沒你事。”
“哦……好的吧……”
段然想了想,覺得荊軻的選擇在理:“青禾軒這一年上升太快,又是呂氏又是酒坊的,令人眼紅,低調一點應該的。
“既然已經被請去赴宴了,就不必在這些方面賣弄,論富貴,我們家遠比不上那些幾代顯赫的貴族,也不要去爭那個沒用的風頭。”
段夫人嘆氣:“唉,話是這么說……可這么穿也太隨意了……”
荊軻笑了笑:“母親,韓非才是宴會上的主角,他為人樸素實在,去年在青禾軒一見,穿的也只是細麻寬袍,但這也不影響他成為世人追捧的對象啊。
“所以人的地位跟穿什么無關,最終還得看是什么人,做好自己的事情,取得成績、獲得人們的尊重,地位自然就來了。而那些地位、金錢和名譽,不過只是追求自己理想而得到的一些小獎勵罷了。”
段夫人一愣,世人熙熙攘攘,難道不都是為了地位、金錢和名譽么?理想是個什么東西?
段然仔細回味了這句話,大部分人都是把那三者當作最終目的,而他卻只看作是達成理想的附屬品,覺得這孩子的覺悟已經超出常人了,怕是還有更大的心。
段靈兒對荊軻的這些想法習以為常,幫他理著衣擺,還被攬了下腰,稍不留神撲進他懷里。
微羞著捶他一下,眼神示意父母還在,你不要亂來。
小兩口膩膩歪歪,老兩口早就對此視而不見,自覺地不去理會,揪著段禾苗問東問西,問的小朋友莫名其妙。
荊軻被靈兒輕輕抵開,朗聲笑笑:“好了好了,我也該走了,還要去青禾軒和酒坊那邊看看,一會就要送貨,蘇嘉他們最近都忙瘋了,弄了幾車菜,可千萬別耽誤。”
之后,一家人送他出門上車,就像歡送英雄出征那樣,翹首以盼他的凱旋。
可誰想到,路上出了點意外,荊軻牽扯到一起事件中,遲了宴會。
濮陽縣府還出動了所有的武吏和游徼,興師動眾搜尋兩個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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