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軻暈暈乎乎支著腦袋想靈兒、想小金剛、再想靈兒,再想小金剛……
接著就趴在案上睡著了……
……
……
醒來時,他已經回到家里,時間是次日午后。
房里無人,宿醉頭痛攪得他昏昏沉沉,一邊揉著太陽穴,一邊出院子。
找了一圈沒見靈兒和兒子,也沒見阿云和乳母,連游手好閑的段禾苗都沒碰見。
荊軻心里一緊,院里怎么空空蕩蕩的,怕別是出了什么事,就趕緊去主屋找父母。
段然在里間睡午覺,段夫人和阿月正帶著清兒玩布偶。
“給母親請安,”荊軻恭恭敬敬作揖,“靈兒呢?”
段夫人白了他一眼:“你還知道起來?說了少喝點少喝點,你可倒好,又是被人用車給拖回來的,靈兒才剛出月子,身體也才剛好,你就不能忍著點?”
荊軻:“?我……做了什么?”
他斷片了,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,只知道在聽了一首《關雎》之后就意識全無。
不過聽母親說的,自己好像想跟靈兒那個那個,靈兒因為身體原因又不想那個那個。
所以昨晚到底有沒有那個那個?
荊軻滿腦懊喪:再也不能喝成這樣了……
段夫人抱起一歲多的段清兒,拍著哄了哄:“她氣了,帶著你兒子和小禾出門了,衛公主邀她去青陽居小聚。”
衛君的長女,衛公主子南風,與段靈兒交好,婚禮那天時也請她來過。
兩人很投緣,能說到一起,時常約了聚聚,又先后生了孩子,眼下看來應該是一起曬孩子去了。
……
……
青陽居。
庭院流水,桂香芬芳。
兩位年輕的新母親逗完了孩子,讓左右退開,要說些私密的悄悄話。
段禾苗死賴著不走,他怕青陽居的丹頂鶴,只要一落單,丹頂鶴就會來趕他。
靈兒和子南風壓低聲音,小心翼翼說著些滿城風雨的話題,也難免會聊到呂若身上去。
面對她的遭遇,女子都頗感同情與無奈,惋惜她著輩子怕是都要被耽誤了的。
段靈兒搖了搖頭:“自那事之后,我與外子就再沒見過呂六姑娘,也不知她近來如何了。”
段禾苗小大人似的長嘆一聲:“小僅跟我說,六姑都瘦了,有日他聽見人們說,六姑鐵定會低嫁,嫁給農人士子,只要來人提親就愿意倒貼女兒。”
子南風皺眉道:“這怎么行?堂堂呂家閨秀,怎能就這樣草草了事?靈兒你也說了,是荊軻親自去救的,可以證明什么都沒發生,難道就不能出來澄清嗎?”
段靈兒:“太晚了,人言可畏,外面傳得那樣駭人……說什么都沒用的……”
子南風左思右想:“我家雍弟正在尋婚,不如給他們牽個線?”
靈兒覺得不妥:“衛公子想必聽說過那些風聲,且不說他愿不愿意,衛君應該也是會顧忌府上的名聲,風姐姐這樣……是不是有點唐突?”
子南風:“我從沒跟弟弟提過這些事,了解一下也并非不可,我相信呂六姑娘是清白之身,君府有權在城中張貼告示,為六姑娘正名,但最好是以結親的名義才好為她說話,這也算是幫她恢復名譽的一種辦法吧。”
段靈兒仔細想了想:“如果風姐姐覺得可行,那就……問問看吧,都是希望六姑娘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