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身后的滿地尸體,君傾時憤怒了,朝林蕭暴喝:
“林蕭,你言而無信?!”
“君兄誤會了,我并沒有失信!”
林蕭搖了搖頭,笑道:
“我答應放你們走,指的是你和你的黑衣武士,可并不包括這些鬼面人和護衛。”
“他們這些人是雷氏商會的人,在我心中,你是你,雷氏商會是雷氏商會,我跟雷氏商會的恩怨你應該清楚,我可以放你,但不會放過雷氏商會,所以請你理解!”
聞言,君傾時沒再說話,只是依舊惱怒地盯著林蕭,不過眼中多了些無奈。
下一刻,君傾時再次轉身,氣沖沖地直接離開。
后面,一眾黑衣武士不敢再怠慢,急忙緊緊護在君傾時身邊。
見此,他們的前面,圍著的軍卒讓開了一條道,讓得君傾時離開。
“君兄,如果你在雷氏商會待不下去了,記得來鄉兵營,我鄉兵營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!”
看到君傾時離去,林蕭再次朗聲出口。
只是君傾時沒再理會林蕭,腳步不停地徑直離開了。
等君傾時等人一走,鄉兵營的軍卒立馬上前,開始打掃戰場。
而典武和趙鐵兩人,也來到了林蕭身邊。
趙鐵滿心狐疑,皺著眉頭開口:
“都頭,真就這么放過君傾時?這人也不愿意招安啊,他可是雷氏商會的悍將,放他離開等于就是放虎歸山!”
“呵呵!”
林蕭朝趙鐵笑了笑,并沒有多說,而是看向了身邊的張學禮,笑道:
“張學禮什長,你怎么看?”
林蕭現在對這個看著斯文的年輕什長很是感興趣,忍不住考起了他。
而聽到林蕭的話,趙鐵和典武幾人都是疑惑的看向張學禮。
張學禮沒想到林蕭會跟他一個小小的什長問詢這種事情,微微有些錯愕。
不過很快,他就恢復了神色,也沒推辭,目光閃爍地沉吟了一下后,謹慎分析:
“我們軍營臨近君傾時的馬場,也聽說了雷氏商會的一些事情,君傾時在雷氏商會好像并不太受重視,甚至還受到區別對待和一些人的排擠。”
“在這種情況下,都頭剛才如果把他們全放了,那也就沒什么事,可您殺了雷氏商會的那些鬼面人和護衛,卻唯獨放了君傾時的人,那雷氏商會就很有可能會多想,他君傾時也會遭到雷氏商會的猜忌,甚至會讓他們之間的裂痕加劇。”
“所以,屬下認為都頭放了君傾時并不是放虎歸山,反而是在雷氏商會中扔下了一個內杠的導火索,他君傾時的處境怕是要不妙了......”
說到最后,張學禮聲音幽幽,看著林蕭露出了敬畏。
“應該就是這樣了,我說君傾時離開的時候為什么會憤怒和無奈,原來不僅是惱怒我們突然動手殺了人,他應該也想到了自己接下來的處境!”
李成一聽,頓時認可地點了點頭。
而典武和趙鐵,也是訝異地看了看張學禮。
他們都沒想到,一個小小的什長竟然還有這樣的獨到見解。
當然,他們更震驚的是林蕭的手段。
只是普通的殺一批人、放一批人,竟然還有這樣的深意,著實讓他們對林蕭佩服中滿是敬畏。
林蕭卻是不知道幾人的心思,他聽完張學禮的分析后,嘖嘖稱奇地打量著他,然后朝君傾時和張學禮擺了擺手:
“典隊正,你手下的這名什長我要了,我重新給你安排一個什長!”
“張學禮,回去后,你到親兵隊來報到!”
聲音落下,此間幾人皆是目光閃亮地看著張學禮。
林蕭的親兵隊,可謂是都頭門生,嫡系中的嫡系,鄉兵營中現在誰不羨慕親兵隊的那些少年?
如今張學禮被點進親兵隊,可見林蕭對他的重視,也幾乎可以預見他將得到重用。
張學禮也是有些受寵若驚,不過卻顯得不卑不亢,激動地朝林蕭行了一禮后,恢復了常色,一副老練沉穩的樣子。
林蕭點了點頭,也沒再多說,而是帶著幾人開始清點收獲,準備回營。
今日禁私可謂是收獲頗豐,不僅得到了這么多鹽,還繳獲了幾十件上好的兵器,更是還有一架八牛弩!
雖然這架八牛弩是縮小版的,但也是一件殺器啊,以后就是鄉兵營的了!
林蕭樂呵呵,帶著人滿載而歸。
只是......
林蕭這邊收獲滿滿,那回去的君傾時卻讓雷氏商會炸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