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舟這才注意到她帶著面紗,一瞥而過,那臉上似乎有胎記,但他記得更深刻的是那雙清冷的眼睛。
跟寒冰一樣,但格外吸引人。
陸翎過來的時候他還站在原地發呆:“干嘛呢,傻了?”
江舟可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一個姑娘出神了:“你那邊如何,可有魏王的蹤跡?”
陸翎搖頭:“目前來看,魏王在這兒的可能性也不大,不過也不排除獻王把人藏太好,等的就是英雄宴之后徹底開動了,才拿出來作為籌碼威脅女帝。”
一想到這個江舟頭都大了。
魏王雖然離開了垣城,但最后出事的地點卻也是垣城的地界。
好巧不巧女帝在這個時候醒了,現在朝中派來的人已經到了,全力接管垣城兵力,要是還找不到魏王,或者魏王有個三長兩短,他家也就完了。
陸翎很仗義的安慰他:“沒事,大不了到時候我把罪頂了,你押著我去女帝面前交差,將功補過,女帝最恨陸家人,怒火發完了,就不會找你們問罪了。”
江舟很感動兄弟的仗義,要是兄弟不是一個做夢都想死在女帝手里的變態的話,就更令人感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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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州是一個邊境城池,雖然大,但真的不是很繁華富裕。
要是真富裕的地方,皇帝也舍不得給王爺當封地。
整座城池都是老舊灰暗的色調,除了中間主道那條大街上鋪了石板,兩邊的商鋪還算像樣之外。
百姓住的地方,坑坑洼洼的泥土路,木屋陳舊,石屋搖搖欲墜,百姓衣衫上百個補丁,小孩子衣衫破碎,甚至不少人孩子光著屁股到處跑。
不知道是不是當了皇帝的緣故,蕭黎現在一點兒看不得這樣的畫面。
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,那顆資本家的黑心備受煎熬。
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,蕭黎自嘲一笑。
真是,玩兒游戲玩兒魔怔了,她被困在這個地方離開不得,竟然把自己的良心給長出來了。
蕭黎走了一圈,半路跟先一步來打探消息的子越遇上。
兩人站在一處人少的角落,子越小聲道:“姐姐真是料事如神,獻王搞英雄宴是假,與云蒼和越國通兵是真,昌州四邊城門大開,除了那些湊熱鬧的,不少人從云蒼和越國趕來,他們都匯聚到西南邊的軍營,目測至少三萬大軍,但這還不是全部,我看見不少人去了東南邊,那里應該還有屯兵的地方。”
也就是說,云蒼和越國已經成為了獻王背后的支持者。
子越輕功好,蕭黎讓他先一步入城探查獻王的動向,沒想到還真探出東西來了。
子越又道:“獻王的府中住了很多云蒼和越國的人,其中有幾個護衛功夫極高,我怕打草驚蛇,趕緊回來了,但在回來的途中,我看到了銀甲衛。”
子越深吸口氣:“將近三十個銀甲衛,他們似乎是獻王的護衛。”
子越對銀甲衛有著深深的感情,成為銀甲衛一直是他的追求,但他看到那三十人,心情是憤怒又沉痛。
“陛下,那些一定不是真正的銀甲衛,很可能是保護魏王那些人被他們殺了,還剝了鎧甲。”
就像被巨蟒山土匪劫殺的余松一樣。
他們殺了人,搶劫鎧甲,現在還穿著招搖過市,簡直太過分了。
蕭黎倒是沒他那么激動,在她收到的消息里就寫明了有銀甲衛死亡。
銀甲衛的鎧甲那么好,被剝下來穿在別人身上并不奇怪。
但情緒不激動不代表不動怒。
“放心,我會讓他們怎么穿上去的就怎么給我脫下來。”
她的銀甲,可不是誰都能穿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