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黎承認了,許念卿卻不淡定了,死死盯著蕭黎好久,憤怒冷卻下來變成了驚疑不定。
他試圖從蕭黎的神情里找到他想要的。
他知道生母不是很期待他的出生,所以厭惡他恨他都是應該的。
可女帝只有玩味和邪惡。
那不是看孩子的眼神,哪怕是恨意糾纏的復雜也沒有。
只有想要弄死他的興致盎然。
她只想殺了他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
蕭黎笑了:“朕是誰,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?”
她抬手,緩緩張開,笑得像是慈祥的狼外婆,循循善誘:“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?一直想得到我的愛嗎?還不過來?”
剛剛從里面出來的江舟等人又懵又驚:“???”哈?
看了眼對面那個跟陛下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子,江舟的表情更古怪了。
這不是許雙年的兒子,女帝血緣上的表哥?
表兄妹來著,現在他們在說什么?
女帝說的話詭異,那許念卿的表情更是無法形容的詭異。
江舟看得眉頭皺起都快夾死蒼蠅了。
這種全世界都是癲子,只有自己一個正常人的日子他真是受夠了。
心中雖然已經有了判斷,但許念卿不死心,面前阻攔他的人讓開了,他抬腳上前朝女帝走去,目光死死的盯著她。
南域的女子祝纓拉住他,警惕的看著前方的女帝:“阿卿危險,別被她蠱惑了。”
心愛的男子想要投入別人的懷抱,她本來應該嫉妒、憤怒,但現在只有恐懼,危機感拉滿。
那個女帝很邪門、很危險。
許念卿當然知道女帝危險,畢竟前不久他才差點死在女帝手里,而且她現在態度又是那么詭異,但他沒有退縮,還是撥開了祝纓的手走上前去。
他目光里只有他的生母,他一生無法釋懷的執念。
他想親自驗證一下自己找到的是什么。
五步、三步、兩步,他停下了。
幽深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這個讓自己痛苦又思念的女人。
“為什么?”
為什么如此的恨我?明明我只是一個孩童,從降生就與你陰陽相隔,為什么你卻如此恨我?
蕭黎抬眸:“你說什么?”
許念卿壓下脆弱的思緒,找回冷靜:“您為什么知道陸念卿這個名字?”
她在他出生后就死了,據說他的名字都是滿月以后才起的,她如何知道他的名字?
甚至還能準確的認出他來。
明明他用是許青云的身份,也從未出現在她面前。
蕭黎笑得意味不明:“你想知道的就這個?”
她盯著他,像是穿過這層皮囊看穿他的靈魂。
她微微向前,目光邪惡:“陸念卿,你覺得一個窩囊到被柳雪茵那樣的蠢貨害死的廢物,能成為帝王嗎?”
許念卿眼瞳驟然一縮,下一刻長刀刺出,只聽得噗呲一聲,長刀洞穿了血肉之軀。
很遺憾,不是許念卿。
許念卿沉迷執念,但其他人可都防備著,在戎擎出手的瞬間,一人快速擋在許念卿身前,祝纓瞬間拉著許念卿后退。
戎擎抽刀,那人轟然倒地,瞬間失去了生機。
蕭黎冷嘲的看了一眼,金色意識安排給許念卿的炮灰,關鍵時候換命用的。
許念卿被拉著退后好幾步,而后面的銀甲衛也包圍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