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朝臣對女帝太忠心,武將配置太高,他們靠嘴罵,贏不了那些武將,也動搖不了新朝,最終只能跟著反叛,其實就是叫得大聲。
反叛了這么久,也沒見到干出什么驚天動地得大事來。
現在女帝醒來就對獻王出手,他們不說獻王反叛之事,全都是說女帝殘害長輩親族,不顧禮法,不講血脈親情,破壞蕭家的江山社稷。
這些文人吧,本事沒多少,罵人的本事也不咋滴,翻來覆去就那幾句,也沒見罵出個花兒來。
可看著這群蠢貨蹦跶,實在是令人火大。
剛剛進入宜州就會聞到特別濃郁的墨香。
大街上到處掛滿了文人的墨寶,詩詞歌賦,全都跟討伐女帝有關。
整個城池的茶館酒樓,都是文人聚集地,到處都能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,潑墨揮毫。
路邊的小兒嘴里唱的正是城門那人唱那幾句:“天地混沌,陰陽不分,暴君當道,萬物其悲,今有我王,伐其無道;今有我士,伐其無禮......”
戎擎靠近蕭黎:“主子,莫要聽他們胡言。”
戎擎一邊勸說著蕭黎,一邊殺氣騰騰的看著那些人,如果不是陛下身邊只有他一人,此刻他一定會大開殺戒。
蕭黎可沒那么脆弱,不會被人罵幾句就破防。
只是看著這群讀書人吃飽了撐的,特別想弄死他們而已。
蕭黎確實流放了不少貴族,但并非整個宜州城都是被流放的。
很大一部分其實是周圍的普通讀書人,皇權更替、女帝殺伐都跟他們無關,但聽到其他人罵女帝,他們也熱血上頭,一股腦兒的跟著罵,好像不罵就彰顯不了自己讀書人的身份一般。
都說讀書明理,他們這書完全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。
如果說是蕭黎剛剛登基那一會兒,他們揪著她罵,那也理解,畢竟新皇帝,而且還是女帝,接受不了正常。
可這都三年了,龍盛的百姓免稅三年,工廠惠及萬民,興修水利、修建免費學堂。
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已經落到實處了,哪一件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?
可這群人是睜眼瞎,那是一點兒也看不見啊。
那裴郡王就是好人嗎?
裴家是河東大族,這一家子把持著河東三處城池,壓榨百姓、強征賦稅、欺男霸女,干的哪件是人事兒?
那裴郡王更是其中翹楚,年少時就沒少橫行霸道、殺人取樂,現在年紀大了,也沒收斂到哪兒去,他甚至專門弄了一個萬芳園,里面全是幾個城池搜羅來的年輕女子,供他和友人玩樂。
可這群文人愣是在罵了女帝之后還能把那種渣滓夸出花來。
也是,物以類聚,這群蠢貨追隨一個渣滓,再正常不過。
他們想要的早已經不是一個能造福百姓、雄才大略的皇帝,而僅僅是一個男子當皇帝而已,或者說他們已經不是為了擁護誰當皇帝在這兒鬧,單純的就是跟著發瘋,追尋那種暢所欲言、無所顧忌辱罵皇帝的感覺。
一群垃圾玩意兒!
進入宜州之后,他們就跟齊川告辭:“多謝齊東家幫忙,他日山水再相逢,必定報答東家恩情。”
齊川知道他們去意已決,也不做無謂的挽留:“相逢即是有緣,二位不必客氣,若有機會再遇,齊某定好好與二位暢飲一杯。”
蕭黎輕笑:“會有那么一天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