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誰啊?為什么抓我?”
云諫震驚又心慌,這女子看著又邪又壞,屬實不像是好人啊。
蕭黎溫和笑道:“放心,我沒惡意,只是關于鳳胤的事情想問一問你。”
云諫立刻警惕:“我什么不知道,我就是來看姑母的。”
蕭黎被他這戒備的樣子逗樂了:“你很怕我?”
云諫不說話,這不明擺著嗎?誰被綁架了,對方一看就是壞人,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大高個兒,門口還有一群人,這能不怕?
蕭黎勾唇一笑,緩緩坐直身子,雙手緩緩放在扶手上:“忘了自我介紹了,朕乃龍盛女帝。”
-----------
今日是裴郡王嫁女的日子,整個宜州那叫一個熱鬧。
那些仰仗著郡王府耀武揚威的文人可不得好好表示一下,不過讀書人最大的特點就是---窮!
不是說他們沒錢,而是為數不多的錢都拿去買書買筆墨紙硯去了,兜里剩那幾塊銅板,自己活著都不夠,根本湊不出一份像樣的賀禮。
于是一堆窮鬼湊在一起合計,最終決定寫對聯。
紅紙寫成的喜聯掛滿了整條街道,比那紅綢還要紅艷。
蕭黎從客棧探頭下去,看到這一條街的紅,不知道該驚嘆還是無語。
讀書這玩意兒,上限很高,下線也很低。
所以不是每一幅對聯都是那么驚才絕艷、也不是每個人寫出來的都是筆走游龍,堪比驚鴻。
看著那些龍飛鳳舞的字跡,蕭黎滿目‘欣賞’,確定是祝福,不是鬼畫符?
這比那道士畫的還更抽象。
而定睛一看內容,更是‘驚艷’。
‘一馬一轎一喜堂,兩人兩姓兩相歡’
‘今日裴府嫁女,順風順水順利’
‘鳳家有子初長成,裴家嬋娟來采擷’
......
都是人才啊。
迎親的隊伍出現在大街上,萬眾矚目的自然是今天的新郎官,想看是什么樣的‘狠人’竟然敢娶裴家那朵風流花。
高頭大馬緩緩過來,一身大紅的新郎官身姿挺拔,胸帶紅花,但臉上卻戴著一塊金色面具。
窺探不到真容,大家都很失望,但很快就有消息傳來,說是這新郎官極為俊朗,那裴嬋娟不愿讓別人看見,這才要他戴上面具。
眾人聽了更是好奇,這得多好看,才讓人看一眼都不給?
不過越是盯著新郎官兒看,眾人也覺得這新郎官兒可能真的好看,這氣質、這腰身、這膚色,只要不毀容,絕對丑不了。
“能讓裴小姐收心嫁人的,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。”
“那是,要是不漂亮,鳳家敢拿出來給郡王?”
“你說好好的男兒做什么不好,非要以色侍人。”
“真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人間絕色,總不能一輩子帶著面具吧?”
......
周圍議論紛紛,鳳胤權當做沒聽到,目不斜視,神情麻木。
突然,他感覺到一道熟悉又強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他不禁抬頭看去,卻什么都沒看見,全是陌生的面孔,而那道目光也跟著消失了。
不由得自嘲一笑,他一定是被云諫擾了心魂,竟然產生了這樣的錯覺。
死寂的心湖都忍不住跳動了一下。
茶樓里,云諫難以理解的看著蕭黎:“陛下,您為何不讓他知道你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