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惡的是所有洗完出來的人,還要經過守在門口的侍者的靈魂拷問:“陛下有令:問大人泡得可開心?”
一群人幾乎是飄著出去的:開心,可太開心了......
那天,三品以下的官員看著自己所有上司,一臉灰白,生無可戀。
看著還活著,其實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。
經過這噩夢般的泡澡,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女帝的風流韻事,她讓八卦的時候可以盡情八卦,她要不讓八卦的,呵......下場很慘。
“哈哈哈哈........”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
聽著宮人傳來的消息,女帝直接笑趴在龍床上,好久沒有這么樂的消息了。
樓魘和宋君湛各據一邊,站在龍床前無奈的看著毫無形象的女帝。
樓魘接住差點兒滾下龍床的女帝:“陛下莫笑了,小心肚子疼。”
蕭黎就是樂啊,讓那群人盯著她跟誰睡覺,還打賭,看她整不整他們。
宋君湛笑著嘆息:“陛下就不怕他們怨你?臣聽說他們好像臉色都不太好。“
聽那些消息,宋君湛覺得確實有點兒狠,以己度人,這要是換了自己,他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不過一邊又想,這群人確實過分,竟然拿他和陛下的事情打賭,活該被罰。
但他最擔心的還是女帝,這別把身體笑壞了。
“怨朕?”
蕭黎從樓魘懷中起來,臉上還帶著笑,但那眼里已經是攝人的涼薄,威嚴蔓延。
“這世間任何事情都是‘不患寡而患不均’,他們一群人打的賭,朕就罰他們所有人一起丟臉。”
“朕足夠公平,不偏不倚,他們只會記得自己是做錯什么事情而丟臉的,從而長記性。”
她從床上下來,樓魘和宋君湛幾乎同時去拿鞋子,一人一邊為她穿好。
蕭黎自然的接受侍候,緩緩踩到地上。
“他們是朕的肱骨之臣,足夠優秀,朕不會因為功高蓋主去殘害自己的臣子,但他們必須對朕保持著敬畏之心。”
“朕并不在乎世人談論我跟誰的風流韻事,但朝臣得有分寸,他們越界了。”
“這種罪過,打他們太過嚴重,殺更是不至于,但罵不會令人長記性。”
“身體的傷口會愈合,會忘記傷痛,但羞辱會讓人記一輩子。”
而蕭黎把這個羞辱的度掌握得很好。
那群老嬤嬤雖然是看了,但不曾觸碰,不曾靠近,而且那些嬤嬤會被安排離開,守口如瓶。
不會有消息傳出來,但他們彼此心知肚明,這會是他們共同的秘密。
下一次他們這群人想開口談論帝王床第之事的時候,心里就會想起這一次羞辱。
不敬女帝,不知分寸,亂議女帝,沒有贏家!
女帝的罰,不傷皮肉,不見血,但絕對可怕!
女帝不會刻意端著帝王的架子,相反,她很多時候說話特別接地氣,威嚴不失親切。
可當你真覺得自己跟她沒有距離的時候,你會在某個瞬間突然發現,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女帝。
她身上永遠籠罩著一層微涼朦朧的薄霧,讓人看不真切,神秘又強大。
不僅僅是其他人,哪怕是離女帝最近的宋君湛和樓魘,也越不過那一層阻隔。
朝臣來求見,女帝去了書房,宋君湛和樓魘同時停在外面的回廊上。
宋君湛整理了一下剛剛壓褶的袖子:“這次還找本官打架嗎?”
樓魘今天這態度平靜得太不正常了。
“我想殺了你。”
樓魘毫不掩飾自己對宋君湛的敵意。
“但沒有意義。”
他和宋君湛對女帝來說都是一樣的。
他殺了宋君湛,也會毀了自己。
女帝不可能屬于他們任何人,他們之間的廝殺和生死,決定不了任何事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