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暖來時早已切了幾片驢肉芡腸,此時便從籃子里取出一副早就備好的木碗和木勺,然后盛了片驢肉芡腸龐掌柜面前。
龐掌柜仔細打量了一眼那驢肉芡腸拿起木勺嘗了一口。
驢肉芡腸一入口,龐掌柜的臉上就多了點變化,明明這東西不是用純肉做的,但吃起來卻比肉還香,而且口感軟嫩,不僅老人可以吃,小孩也可以吃得。
龐掌柜不禁連連點頭:“這驢肉芡腸味道不錯,難得的是入口嫩滑,而且回味無窮。”
蘇暖笑了:“多謝龐掌柜夸贊。您再嘗嘗這酥魚。”
不過有驢肉芡腸珠玉在前,酥魚的味道在龐掌柜那里只得了個尚可的評價。
“這樣吧,這驢肉芡腸和酥魚,我們酒樓都要了。就是不知道蘇小娘子每日能提供多少驢肉芡腸?”
龐掌柜覺得驢肉芡腸一定能大賣,因此非常關心這東西的產量。
蘇暖想了想道:“驢肉芡腸做起來并不復雜,我一天差不多能做二十斤左右。”
“二十斤太少了。要是蘇小娘子每日能提供五十斤驢肉芡腸,我替我們東家做主,一斤驢肉芡腸,可以給你三十文錢的價格。”
其實蘇暖的心理價格,也不過在二十五文錢左右,畢竟驢肉的價格偏低,就是用來做淀粉的綠豆價格也不貴。
當龐掌柜開出三十文錢的價格后,蘇暖還真心動了。
五十斤驢肉芡腸就是一千五百文錢,刨去成本,能剩一千文錢。這么算的話,她一天就可以掙一兩銀子。
雖說每天要磨那么多綠豆著實辛苦,但蘇暖為了掙銀子,還是咬牙答應了。
“好,五十斤就五十斤。”
談妥了驢肉芡腸的價格,龐掌柜看在蘇暖的份上,給酥魚開出了一斤十文錢的價格。
不過邊關的人,都不大愛吃魚肉,因此酒樓每日只要五斤酥魚就足夠了。
手里多了一個驢肉芡腸的大訂單,蘇暖剛從酒樓里出來的時候,還高興的不行,等去鎮上賣五香豆腐干的時候,就有些發愁了。
五十斤驢肉香腸,起碼需要磨上幾十斤的綠豆才行。
她每天還要來鎮上賣豆腐干,就算一天不吃不睡,恐怕也磨不完那么多綠豆。
蘇暖回家的路上,都在犯愁此事。
一旦要做驢肉芡腸的話,她就沒精力去鎮上賣豆腐干了,但要是舍棄那些熟客的話,蘇暖又有些舍不得。畢竟那些熟客,都是她一點點積累起來的。
她還在糾結此事,就聽到耳邊有人喊自己。
蘇暖抬頭一看,就見胡春生正從不遠處走來。
“暖暖,還真是你。”胡春生熟絡的說道:“你這是剛賣吃食回來啊?”
蘇暖笑了下:“這么巧,春生哥你也回家啊,前幾天二嬸還念叨你呢!”
胡春生道:“正好我這次回來,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日子。我娘也就不用天天念叨我不在家了。”
“你們當鋪放假了?”
胡春生搖了搖頭,然后故作灑脫道:“我們當鋪的東家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,下個月就要去京城享福了,所以就把這鋪子給賣了,掌柜連同我們這些伙計也都辭退了。”
“這樣也好,我正想在家休息一陣呢!”
胡春生說得灑脫,但有份正經的活計不容易,只怕他回家后,胡二叔和胡二嬸該犯愁了。
蘇暖本來對他的遭遇有些同情,但轉念一想,自己不是正發愁人手嗎,而眼前的胡春生不正是一個合適的幫手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