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暖先喝了一口,燒刀子入口,猶如一股熱流,瞬間就讓胃里燒了起來。
她不敢多喝,把酒遞給了沈言。
沈言也沒多喝,只喝了一口。
酒葫蘆轉到胡二叔手中,他直接灌了幾大口。
他們喝酒的空檔,火已經越燒越大了。
蘇暖從筐子里摸出幾個涼掉的饅頭,剛才空腹喝了口酒,燒的她胃里有點難受,這時候就想吃點東西。
不過天已經黑了,不能去外面打水,只能湊合吃饅頭了。
蘇暖用樹枝串起饅頭,把它們架在火上,起碼能吃點熱的東西。
她這里正烤饅頭,就覺沈言離她越來越近了。
蘇暖還以為對方餓了,看看最上面的饅頭烤的差不多了,就拿下來遞給他。
沈言沒吭聲,默默接過了饅頭。
蘇暖又烤好了幾個饅頭,還問胡二叔要不要吃。
胡二叔已經取出了自己的干糧,一邊喝著燒刀子一邊吃著干糧,搖頭道:“不用,你們留著自己吃吧!”
蘇暖帶來的饅頭不多,胡二叔不要,她也不勉強。
光吃饅頭有點噎得慌,蘇暖又從背簍里摸出一包鹵好的豆腐干。
她把豆腐干夾在饅頭里,咬了一口,果然好吃多了。
不過吃了一口,蘇暖想起什么,就從沈言手中拿走饅頭,也給他夾了幾塊豆腐干。
“相公,你配著豆腐干吃,這樣不容易噎得慌。”
蘇暖把饅頭重新還給沈言,抬頭的時候借著火光看了他一眼。
這一看,蘇暖才覺出不對勁。
沈言的臉色有些微紅,眼睛更是黑的發亮。
蘇暖還以為對方發熱了,趕緊把手放到他的額頭試了試。
沒有發燒啊!
蘇暖正納悶這是怎么回事,沈言忽然一低頭,飛快的啄了下她的右手。
他動作又快又輕,快到蘇暖沒反應過來,輕到像是一片羽毛輕輕劃過。
蘇暖眨了眨眼睛,才終于明白過來,沈言是個一杯倒。
他現在恐怕又喝醉了。
而他喝醉后,就只有一個特點,那就是喜歡同自己親近。
平時就算了,可現在他們是在山洞,胡二叔還在他們對面呢!
蘇暖緊張之下,連害羞都忘了,她趕緊壓低聲音道:“相公,胡二叔還在呢!”
她是想讓沈言注意一下分寸,同時也抱著一絲希望,希望沈言沒醉的太厲害。
沈言大概是聽懂了,他的回應是往蘇暖身后坐了坐。
蘇暖松了口氣,覺得對方大概還是有兩分清醒的。
可她還沒完全放下心來,就感覺到沈言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掩,環住了她的腰。
那一瞬間,蘇暖的身體立時變得僵硬無比。
偏偏此時,胡二叔朝她看了過來,同時關心的問道:“暖暖,沈相公他沒事吧?”
胡二叔是擔心沈言今天走這么多山路,身體會吃不消。
蘇暖只能慶幸,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,即便山洞里生著火,但她和沈言坐得位置距離火堆還有一段距離,所以只要不留心的話,還真看不到沈言的衣袖放在她腰間。
不過蘇暖還是提著心道:“相公他沒事,就是有點累了,靠著墻都快睡著了。”
聽到沈言快要睡著,胡二叔這才不再追問,而是跟蘇暖商量起守夜的事。
“畢竟是在山里,得提防有野獸靠近。我們得輪流守夜。”
胡二叔本來還想守上半夜,后半夜其實就沒什么危險了,可以偷會兒懶。
但是蘇暖想到喝醉的沈言,生怕對方有什么出格的舉動,要是被胡二叔看到,自己該多難為情。
所以她直接婉拒了胡二叔的好意,一定要守上半夜。
“二叔,我年輕,能熬得起。再說還有阿言呢,我倆可以一起守。倒是二叔明天還要帶路,得好好養精神。”
蘇暖都這么說了,胡二叔也就沒推辭,他走了一天,本來就累了,晚飯的時候,又喝了不少酒,躺到干草上沒多久,就打起了鼾聲。
聽到胡二叔的鼾聲,蘇暖徹底放下了心,同時她朝身后的沈言瞪了一眼,“以后不許你再喝酒了。”
火堆里的火勢有些小了,黑暗中,蘇暖看不清沈言臉上的神色,只能看到他那雙黑亮的眼睛。
她忍不住掐了對方一下,剛才害的她那么緊張,都怪他酒量淺。
可她掐完對方,手都沒伸回來,就被對方直接撲到了地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