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月英卻皺眉道:“不對啊!我爹前幾日還跟我說,當鋪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了。這兩年的收入,刨去掌柜和伙計的工錢,已經不剩多少銀子了。”
蘇暖眼睛閃了閃,繼續道:“那不應該啊!我聽伙計那話里話外的意思,平時沒少干這種事,不會只夠掌柜和伙計的工錢啊!”
劉月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,“難道這事有貓膩,不行,我得跟我爹好好說說。”
蘇暖點到為止,也不多說。
那齊掌柜能縱容伙計做出那樣的事,品行好不到哪去。說不定那些私下里扣得東西,最后都落入了他的腰包。
劉月英心里有了心事,也就沒心思再拉著蘇暖看鋪子了。
蘇暖便提出告辭,天色不早了,韓氏身上還帶著價值不菲的金戒指,她們得趕在天黑前回去。
劉月英道:“正好我也要回鎮上,還能順便捎你們一程。”
就這樣,回去的路上,蘇暖和韓氏坐上了劉家的馬車。
馬車比牛車的速度快多了。
只用了來時一半的時間,馬車就到了鎮上。
蘇暖和韓氏婉拒了劉月英要送她們回村里的好意,從鎮上到村里只有幾里路,她們兩個走上半個時辰就能到家。
回家的路上,韓氏表現的很高興。
“暖暖,多虧了你,要不然這戒指就贖不回來了。”
蘇暖道:“今日也多虧了劉家大小姐,要不是她出面,那個齊掌柜未必會把戒指還給我們。”
“那齊掌柜也太心黑了。”韓氏想到伙計咬死說當票過期的時候,忍不住道:“早知道這家當鋪這么心黑,我當初該去另一家的。”
“我覺得這些事情,當鋪的東家劉老爺應該是不知情的。這些都是那個齊掌柜的主意。”
蘇暖與劉家打過不少交道,劉老爺性子豁達,出手也大方,不像是那種為了掙錢不擇手段的人。
不過這些事情,終歸與蘇暖無關,反正她已經給劉月英提了個醒,剩下的事情就跟她沒什么關系了。
冬天的太陽落山早。
蘇暖和韓氏緊趕慢趕,終于趕在天黑前走到了家門口。
借著夕陽最后的余暉,蘇暖發現自家門口多了輛馬車。
那馬車有七成新,從外表看,一點也不輸劉家的馬車。
蘇暖還在納悶這馬車哪來的,不時出來查看動靜的蘇平安已經看到了她,從里面推開院門道:“姐,你終于回來了。周寒的舅舅來了,他已經等了好半天了。”
周寒的舅舅,午后就來了槐樹村。
當時蘇暖和韓氏不在,是沈言和蘇平安出面招待的他。
周寒的舅舅作為行商,性格極為圓滑。他來家里不過一兩個時辰,就哄得蘇平安對他推崇備至。
蘇暖往里面走的時候,蘇平安在她耳邊一個勁的嘮叨,“周寒的舅舅姓江,別看他已經是當舅舅的人了,可年紀一點都不大。他也沒什么架子,就讓我們稱他江大哥。”
“江大哥可風趣了,給我們講了很多外面的事情。二姐,將來有機會了,我也要去外面游歷一番。”
蘇暖一句話都插不上,聽蘇平安說了一路。她也得出一個結論,周寒的舅舅還挺會跟人打交道。
她正這樣想著,聽到動靜的沈言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,從房間里走了出來。
那年輕男人就是周寒的舅舅,江天佑。
他看到蘇暖,立刻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,“蘇娘子回來了。我是周寒的舅舅,江天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