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我沒事兒,都是些皮外傷,我們快去看爹。”
霍虎傷得比較重,他的肩上、腿上都有被野豬撕咬的痕跡,交錯的牙印,與衣服黏連的爛肉,看上去觸目驚心。
古代沒有破傷風,想要避免傷口感染,就要將腐肉爛肉全部剔下。
霍令甲、霍小乙手拿刮刀,誰也不忍心下手。
還是林柔看不下去了,一手接過刮刀,一手拿著酒葫蘆。
打開酒塞后,林柔含住一口酒,“噗”,噴在刀刃上。
然后熟練地撕開霍虎的衣服,先用刀將敷肉與衣服分離,再將腐肉剔除。
下手之穩,下手之狠,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
要說霍虎也是個硬漢,再剔除的過程中,他死死咬住一根樹枝,愣是一聲都沒有吭。
兩個兒子心疼得眼圈發紅。
傷口處理完后,林柔撕了幾根布條,幫霍虎包扎傷口。
“霍叔,包扎好了,但若想把傷口養好,還是要去看大夫。”
霍虎眼神中皆是敬佩,這么強的心理素質,就是說林柔打死老虎他也信!
霍虎按著傷口,讓兩個小子過來。
“大兒、二兒,趕緊過來給恩人磕頭!咱們爺兒三個的命都是柔丫頭救的,就是當牛做馬都無以為報!”
霍令甲、霍小乙咚地一聲,雙膝跪地:“恩人在上,請受我們三拜!”
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,嚇了林柔一跳。
這難道是霍家的優良傳統?
怎么動不動就跪呀,拜呀的。
林柔趕緊扶他們起身:“使不得,使不得,鄰里鄰居的相互有個幫襯,都是拉一把的事兒!不用放在心上!”
聽她這么說,霍小乙的臉紅到了耳根后。
羞愧難當。
他咬著牙,含糊了一句: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啥?你說什么?”
林間有風,林柔確實沒聽清。
“我說對不起!”
這五個字在山谷里回蕩。
“我不該質疑你,說你是偷了狼肉的黑心賊,更不該說你對我爹下手!我鄭重向你道歉,我一定會向村里人澄清!”
說完后,霍小乙滿臉發燙地跑開了。
“他這是怎么了?”
霍令甲會心一笑:“或許是……害羞吧。”
危機解除后,林柔才想起來問霍虎:“霍叔,此次上山為何這么久?還搞得如此狼狽?”
霍虎嘆了口氣:“都怪我太冒失了!”
原來霍虎上了雪山,在半山腰一直沒有尋到什么獵物,就想著再往深山里挺進。
可是走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發現,還差點掉進灌木叢里的深坑。
又過了一天,在機緣巧合下,他蹲到了這頭公野豬。
野豬也是群居動物,跟著他就可以找到野豬群,那可就一年不愁吃喝了。
要說他運氣也是真好,用了兩天時間終于把野豬的行動路線摸清了。
跟著這頭公野豬找到了野豬洞。
好家伙,光是成年野豬就有二三十頭,幼野豬也有十幾頭。
但野豬的領域性極強,若是被發現了,肯定小命不保。
就在霍虎撤離的時候,發生了一點小意外,野豬一路將他追到了這里。
被林柔救下。
聽到這里,霍令甲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柔妹子,你是怎么知道我爹有危險的?跑著過來營救?”
啊,這?
林柔靈機一動:“直覺!”
“難道這就是天生的獵手?我家祖上曾說,好獵手的直覺一向很準,我霍虎真是自愧不如!你才是天九村真正的神獵手!”
晚間的雪山,清冷得好似月上的廣寒宮。
幾人不敢多待,用藤條繩索制成了簡易的拖車,拉著那龐然大物下了山。
只是剛走到山腳下,就被燃著的火把團團圍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