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,他與華秋實劃清了界限,日后是敵是友,就看華秋實的選擇了。
華秋時的眼角也氤氳著一層霧氣,他單膝跪地,雙手抱拳,給藍以沫磕了三個頭。
在離開之際,他問林柔:“你是怎么知道藥里有古怪的?秋實記得姑娘說過,自己并不精通醫術。”
林柔心想,雖然本姑娘是不精通醫術,但活了兩輩子,也該比一般人多點心眼了吧?
遂回答:“直覺告訴我,古怪之人行古怪之事!”
華秋實也算輸得明明白白,不帶遺憾地出了門。
華昭看著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藍以沫,雙手拍了拍大腿,深深嘆了口氣,似乎在為二人感到惋惜。
明明境遇相同,為何行事上,卻大相徑庭!
華秋實快走到村口時,遇到了霍令甲、霍小乙兩兄弟。
兩人似乎在談論林柔。
“大哥,你說柔妹子喜歡什么樣的過年禮物呢?包壓歲錢?不行不行,咱們整個村子加起來,都抵不上她一個人打獵賺得多!”
“要不給她買個頭面首飾,銀簪、發帶什么的?”
霍令甲搖了搖頭:“柔妹子與旁的女孩不同,這等俗物根本入不了她的眼!我瞧著她更喜歡舞刀弄槍!”
霍小乙泄了氣:“也不知她那遠房表哥送什么?只要將他比下去就好!就看不得他居高臨下的樣子!
不就沾了個表哥的先機嗎?有什么了不起?要我說,長得病病歪歪的,誰知道哪天就一命嗚呼了,還來招惹柔妹子!”
霍令甲面色不慍:“二弟!君子不非議他人!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?那跟村子里的長舌婦有何區別?
他人做什么,是他人的事!咱們要求不了其他人,只能做好自己!”
他用肩撞了二弟一下,揚了揚頭,示意他看下眼前的華秋實,免得被人聽了去,落人口舌。
霍小乙趕緊住了聲。
兩人加快了腳步,想拉開與華秋實的距離。
誰知華秋實追了上去,摟著兩兄弟的肩膀:“霍家兄弟,在下有個秘密,相信你們一定很感興趣!”
華秋實走后,藍以沫將自己關在西廂房。
林柔、華昭兩人就坐在門口靜靜地陪他,什么都不說不問。
只是告訴他,他不是一個人。
打破小院沉悶氛圍的是錢桂花,她頭上罩著塊素布,又穿了一個燒火做飯的襜衣,也就是古時候的圍裙。
她還用院里的大灶燒了好幾鍋熱水,又找出來了好幾個大掃把。
然后就站在院子里開始吆喝:“孩子們,開始掃塵啦!”
按照過年的習俗,臘月二十三糖瓜粘、二十四掃房子,二十五做豆腐!
錢桂花他們因為二十三、二十四都去了鋪子,索性就今日掃塵吧,也好去去這小院里的霉運,祈禱來年安康。
尤其是看到孩子們愁眉苦臉的,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干。
她也不管大家的意愿,直接按人頭分配。
“閨女,你負責南廂房,不管是犄角旮旯,還是屋頂屋檐,全都要掃一遍!”
“以沫外甥、華大夫打掃西廂房了!”
“楓兒、蓉兒,你們倆也別忙著給小白鴿挖坑埋土了,黑獅、琥珀一爪子就得給你們刨開!”錢桂花指了指院子里的大掃把,“去,趕緊選一個!天黑吃飯前,一定要把院子拾掇出來!”
她也不閑著,要趁著今日,把炸貨炸出來。
林青山雖然身子動不了,但能幫媳婦干點小活。
錢桂花化了不少白糖水,用來和面,她要炸些小麻花、小麻葉、花果子之類的小零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