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輕很輕的擁抱,仿佛生怕重一點就把她碰碎了。
不知道這一次,是不是還是林清屏的錯覺。
她感覺到了,他的下頜貼過她額角的時候,她感覺到些些的濕意。
“走,真不想出島,那我們就回家好好休息。”他重新抱起她,還是很輕很輕的,怕擠碎了她那種輕。
林清屏其實想說,我可以自己走的,但話在舌尖上打了滾,又吞回去了——因為,走到亮光處,她看見他泛紅的眼睛,和睫毛上沾著的濕濕的殘痕。
志遠看著他顧爹的背影,不由道,“我顧爹,不會傻了吧。”
楊醫生意味深長地笑著,“嗯……我們老家有一句話,叫一孕傻三年。”
“三年?”志遠都愁了,“那可怎么辦啊?一傻傻三年,那這個家不得靠我了?”
真是愁死了,他還上學呢,要寄宿啊,可怎么是好哦!
顧鈞成從來不知道女人懷孕會這么遭罪,家中姐姐懷小麥的時候,他早已離家,回去探親時,小麥已經出生了,他只聽她娘說,姐姐是個好福氣的,又能吃又能睡,長胖了一大圈。
可同樣是懷孕,林清屏怎么瘦成這樣?
還是志遠告訴他的,吃了就吐,根本沒多少進肚子里,什么都不想吃。
顧鈞成心里就慌了,那怎么行?人不吃飯怎么行?
可是,問林清屏,林清屏只是搖頭,這也不想吃,那也不想吃。
顧鈞成忽然就想起她剛剛說的:榴蓮。
這是個什么玩意兒?
他問志遠,志遠搖頭不知道。
“我去問問陳雷。”志遠一溜煙跑去陳雷家了。
陳雷也不知道,但是,家里有個見多識廣的陳政委。
陳政委也不知道是林清屏要吃這個,只當志遠從哪里聽來的新名字,來找陳雷聊天的,“這東西我聽說過,東南亞一些國家有種,就是一種水果,但是,不像西瓜葡萄那樣有那么多水份,吃著不像水果,而且……”
陳政委不說了。
雷素芬倒是好奇了,“說得你吃過一樣。”
“還真吃過,不過也就一口,就沒敢吃了。”陳政委擺擺手。
“為什么?”這下,三個人都好奇了。
陳政委“嗐”了一聲,“那個味兒啊,你們不知道,熏得半里地都是臭的,臭得跟那個什么似的……”
“什么?”三個人異口同聲。
“你們自己想吧!世界上什么最臭就像什么!”
這個,就讓人不敢往下想了……
“陳叔,那……那我媽想吃,能在哪里買到嗎?”志遠的聲音弱弱地響起,真有這么臭嗎?
陳政委一聽,好家伙,那我收回剛才的話!
“也不是那樣的臭法了,反正有一股子味兒,一般人吃不來。”陳政委想了想道,“想買的話,想想辦法吧。”
雷素芬一聽,好奇心十足,“說得我都想吃了,不然你多買幾個?”
陳政委腦袋頓時嗡嗡的,“你也要吃啊……”
能不能不在家里吃?
志遠得了陳叔的承諾,高高興興要回去了,雷素芬卻交給他一罐東西,“志遠,把這個拿去給你媽吃,我從前也是吐得厲害,只有吃這個不吐,加點白糖,用水沖了吃。”
雷素芬把做法寫在一張紙上了,一并交給志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