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啞的嗓音,訴說著令人膽寒的誘拐話術。
這也是史丹利曾對那些受害兒童說過的話。
“不,不要!不要!!”
他嘶吼著,嘗試用雙手進行反抗。
但兒童的力量,又如何能對抗那機械制成的巨大玩偶。
黃色兔子抓住了史丹利的手腕,將其拖入了背后的房間。
在那瞬間,一根粗重的麻繩套上了他的脖頸,并猛然用力。
史丹利的呼吸與他的哀嚎同時停滯,麻繩粗糙的觸感令他皮膚發麻,仿佛千百只觸手在他的脖子上啃噬,蠶食著所剩無幾的氧氣。
他的眼神逐漸失去焦點,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不清,好似一切都在遠離,又仿佛一切都在逼近。
史丹利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,想要逃離這種無盡的痛苦。
但顯然,他無法做到。
在他精疲力竭,終于打算接受死亡的到來之時,麻繩卻又突然一松。
已經流失大半的生命力無法在瞬間恢復,卻也沒再減少。
又發生了什么?
感受著身體被抬起而產生的懸空感,史丹利突然想起,自己當時也是這么做的。
他沒有把所有孩子都直接殺死,而是留下了其中一個,讓其在死亡的邊緣被關入玩偶服之中,在絕望中逐漸失血而亡。
現在,輪到他自己體驗了嗎?
史丹利想要再做點什么,但這具身體顯然沒給他這樣的機會。
在不可能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哀嚎中,他被關入了機械玩偶之中。
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?難道就要這么去死嗎?!
剛剛重新回到過去的史丹利,顯然不肯輕言放棄。
求生欲再一次戰勝了死亡,他在那死寂、漆黑且缺乏氧氣的機械玩偶中艱難地掙扎。
盡管被彈簧和金屬支架劃出了無數道傷口,但兒童的身體讓他成功調轉了方向。
他與那些一無所知的死小孩不同,他是應該活下去的那個人。
常年研究這些機械玩偶的史丹利,自然能夠找到離開的方式。
只需要拆除幾個齒輪,擰開幾個螺絲便可。
但這可并不容易。
在黑暗中,時間的流逝仿佛停止。
手指因油污而發不上力,他便用牙來咬,右手沒了力氣,便用左手接替。
不知過了多少時間,已經全身被血液和汗水打濕的史丹利,終于拆開了玩偶底部的擋板。
在齒輪與鉚釘的刮蹭下,他再一次留下了無數傷口。
但也最終,成功爬了出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.我不會死的,我就知道我不會死的!”
他狂笑著,似乎在嘲笑又一次被他戰勝的死神。
但當他環顧四周時才茫然地再次發現,這里不是他熟悉的餐廳倉庫。
相反,這里是一條黑夜中缺乏燈光照明的高速公路。
一輛飛馳而過的轎車,濺起一陣泥水,引得史丹利不由向后躲避。
這他媽又是怎么回事?
在熟悉的機械玩偶運動聲中,史丹利轉頭看去。
二三十米遠處,那只黃色兔子玩偶正站在唯一的路燈下方,對他跳著那支別扭的舞蹈。
而在史丹利絕望的哀嚎中,他雙腿上的矯形器再次轉動起來。
他也再一次不可避免地,走向了那位必然會殺死他的黃色兔子玩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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