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遠了，聽不清楚。”
程端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對方提醒夏寧，要準時，還有一些我聽不懂的科研術語，‘泡胚’什么的。”
“準時？”
徐凌飛眉毛緊皺，不再說話，而魏勇則跟進問道：“繼續說下去，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我就一直在等，我想等另外一個人離開之后，再動手。”
程端忽然眉毛一皺，道：“可是我等了沒多久，兩人似乎以為什么事情而爭吵了起來，最后似乎起了爭執，扭打了起來，再然后就傳來了一聲慘叫。
我當時躲在廚房內，雖然很好奇，但是并不敢出來看，直到公寓的門被人打開又關上了，我覺得應該是有人離開了這里，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了。”
“然后你就看到，你要殺的人，已經死在了臥室里？”
徐凌飛追問道。
“對。”
程端點了點頭，慢慢說道：“夏寧已經躺在的地上，沒有了呼吸，而他心臟的位置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，正在不停的流血。”
“這不是很好嘛？”
魏勇頗為戲謔的說道：“按你所說的話，你要殺的人已經被別人殺死了，這不就省了你的事了嗎？”
“不是這樣的，我跟劉志的約定，我要幫他殺人，然后在投案自首，這樣他才會付給我全部的金額，我母親的手術費只是一部分，如果沒有后續的補給和持續的醫療，以我母親的情況，即便手術動完了，也堅持不了太久的。”
程端搖了搖頭，解釋道：“那個人雖然殺了夏寧，但是卻留下了致命的證據，足以證明人不是我殺的。”
“致命的證據？”
徐凌飛眉毛一挑，點了點頭，道：“確實，兇手在離開的時候，應該是把兇器帶走了，如果你在投案自首的時候，不能提供兇器的話，警方確實還會繼續追查下去的，你的‘自首’也就很容易被查出是假的來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但也不全是。”
程端看著徐凌飛的眼睛，繼續說道：“真正殺死夏寧的人和夏寧發生過打斗，而且在打斗的過程中，有人在墻壁一人高的地方上，留下了血跡。”
“一人高？”
徐凌飛明白了程端的意思，微微點頭說道：“你是說，墻壁上的血跡卻在一人高的地方，而夏寧的傷口卻在胸口的地方，而且是致命傷，那么很明顯，這處血跡不可能是夏寧的。”
“對，這攤血跡絕對不可能是夏寧的，只能是那個殺死他之后，有離開這里的人的。”
程端點了點頭，道：“這樣一來，如果我強行扣去了墻壁上的血跡，一定會讓你們警方產生懷疑，那么劉志在知道我沒有殺死夏寧之后，很有可能就不會按照約定付給我剩下的錢，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……”
“怪不得，這下就可以解釋的通了。”
徐凌飛點了點頭，道：“你將夏寧的尸體運回了你自己的餐廳，用絞肉機攪碎，這樣一來，就可以掩飾他身上的傷口，沒人能看出他真正的致命傷，你也就不用向警方提供那把不在你這里的殺人兇器。
為了能讓劉志知道你確實‘殺掉’了死者，你當然也不能把尸體全部毀掉，于是你留下了頭顱，好讓警方盡快確認死者的身份。
之后你又把尸體運回了案發現場，將肉泥均勻的涂抹在了墻壁上，掩蓋住真兇的血跡，這樣一來，即便警方將死者的尸體一點點取下，帶回警局化驗，也不可能有人從一大攤血跡中，正好準確的找出真兇的血跡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聽完了徐凌飛的補充，程端默默的點了點頭，承認了這一切，而一旁的魏勇則是看的目瞪口呆。
“雖然人并不是你親自殺的，但是你的這盤計劃，可真是天衣無縫呢……”</p>